想你舔那里
想你舔那里
夏夜闷热，风扇咯吱咯吱地转，吹出来的风都是温吞的。我瘫在沙发上，手机屏幕亮了又暗，暗了又亮，最后干脆丢到一边。脑子里没别的，就一个念头翻来覆去地转——想你舔那里。这念头来得没头没脑，却又具体得吓人，像颗在胸腔里蹦跶的跳跳糖，噼啪作响，带着一股子蛮横的甜劲儿。
“那里”是哪儿呢？我也说不太清。不是地图上的某个坐标，不是身体某个明确的部位。它更像一种感觉的指向，一种渴求的落点。可能是去年夏天你手背上那道晒出来的浅色印子，我总笑你像戴了块隐形手表。你当时就抓起我的手，凑到嘴边，舌尖轻轻扫过那块皮肤，痒得我直缩脖子。你抬头笑，眼睛亮亮的，说：“盖个章，这里是我的。”
也可能……是那回吵架之后。我气得背过身去，肩膀绷得紧紧的。你从后面靠过来，不说话，只是把额头轻轻抵在我后颈那块凸起的骨头上。温热的呼吸，还有一点点湿润的触感，隔着薄薄的衣料透过来。像一只迷路的小兽，在用它自己的方式认错、求和。我那点硬撑起来的怒气，就在那一片温热的潮湿里，“噗”一声，泄了个干净。
你看，我想到的，全是这些细碎得拿不上台面的小事。没有惊天动地，甚至有点孩子气。可亲密关系的滋味，不就是这样么？不在宏大的誓言里，偏偏藏在这些微不足道的、甚至有点“不讲究”的瞬间里。是分享一半的冰淇淋尖儿，是挤地铁时下意识护住我的胳膊，是困极了时含糊不清的梦话，也是……这种带着体温和湿度的，小小的“舔舐”。它不讲道理，绕过所有理性的判断，直接接通了心里最柔软的那块地方。
这种渴望，说到底，是一种极致的靠近。比拥抱更私密，比语言更原始。它不要你分析，不要你评判，它要的是一种毫无保留的接纳。接纳我的完整，也接纳我的脆弱；接纳光鲜的我，也接纳那个可能有汗味、会犯傻、藏着小小不安的我。在那一小片被湿润温暖覆盖的皮肤上，所有的防御工事都自动瓦解。那种微妙的触感，成了最直接的告白，胜过千言万语。
风扇还在转，夜好像更深了。这股子想念非但没淡下去，反而酿得更浓了。它让我坐立不安，心里空落落的，又胀鼓鼓的。我知道，我想的不仅仅是某个动作。我想的是那种毫无隔阂的贴近，是那种被全然懂得和宠溺的瞬间。是两个人之间建立起的那种独特的、只属于彼此的情感连接，它通过最细微的触碰来确认和加固。
也许明天，或者后天，见到你的时候，我也不会真的说出这句话。我可能只是看着你，然后忽然笑起来，把你拉过来，轻轻咬一下你的耳垂。你会愣一下，然后也笑开，问我发什么神经。我不会解释，你大概也懂不了那么具体。但那种渴望存在过，像夏夜一阵没来由的风，吹过了，心里却留下了痕迹。它提醒我，在那些平凡的日常底下，涌动着的，是关乎身体记忆的最真实、最滚烫的念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