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语对白做 69
国语对白做 69
老张约我喝茶，一坐下就叹气。他说最近在琢磨个事儿，越想越不对劲。“你看现在那些电视剧、电影，里头的人说话，还像咱们平时唠嗑吗？”他嘬了口茶，眉头拧成个疙瘩。我让他细说，他摆摆手，“就说那谈情说爱的戏，男女主角你一句我一句，文绉绉的，漂亮是漂亮，可总觉得隔着层玻璃，听不见热气儿。”
他这话，倒让我心里一动。想想也是，我们平日里说话，哪能句句工整、字字珠玑？磕巴、重复、说到一半忘了词、用错了词自己打哈哈，这才是活生生的“国语对白”。可现在很多作品里的对话，太“做”了。这个“做”，不是制作的做，是“做作”的做。好像编剧手里拿着把尺子，量好了每句的长度，打磨了每个词的棱角，然后严丝合缝地嵌进去。好看吗？或许。真吗？未必。
这让我想起小时候听收音机里的广播剧。那时候没画面，全凭声音。两个人的对话，你来我往，语气里带着情绪，停顿里藏着心思。哪怕只是“嗯”、“啊”、“哎”这些语气词，你都仿佛能看见说话人挑起的眉毛或躲闪的眼神。那种对白，是有“呼吸感”的。它不追求多华丽，贵在“准确”——准确地传递人物关系，准确地暴露此刻心境。
可现在呢？有时候看剧，角色一张嘴，我就知道他要推动剧情了，要解释设定了，要输出金句了。那话不是从“他”这个活人口里说出来的，倒像是从编剧的键盘上直接飞到屏幕上的。少了点人味儿，多了点匠气。这种对白，就像塑料花，颜色鲜艳，形态标准，但闻不到香味，更吸引不来蜜蜂。
其实啊，好的“国语对白”，精髓就在这个“做”字上。不是做作，而是“做戏”。戏是假的，情得是真的。怎么把假戏做出真情？靠的就是这看似平常的你来我往。夫妻吵架，未必是长篇大论的控诉，可能就是一个重重的摔门声，之后长久的沉默，然后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。这沉默和叹息，比任何台词都更有力量。朋友谈心，也可能是一起吃着烤串，半天憋出一句“其实我……”，然后摆摆手，“算了，没事，喝酒！”那份欲言又止，才是成年人最真实的表达。
对白写得好不好，有一个挺简单的检验法子：你闭上眼睛光听，能不能听出谁是谁？听出这人是什么脾气，此刻是什么心情，跟对方是什么关系？如果光听声音，人物就立起来了，那这“对白”才算有了筋骨。它不再仅仅是交代信息的工具，而是成了塑造人物本身最重要的血肉。
咱们观众，其实心里都跟明镜似的。那些悬浮的、精致的、但就是不接地气的台词，听多了会腻。反而是那些带着毛边、偶尔笨拙、却透着热气和生活质感的对话，能一下子钻进人心里去。因为它像啊，像我们自个儿在生活中说的话，像我们身边的人会说的话。这种“像”，就是一种最高级的“准确”。
老张听完我这通念叨，杯子往桌上一顿，“对喽！要的就是这个‘准确’！得让人听着，觉得这话就该从这人嘴里出来，换个人说，换种场合说，味儿都不对！”他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。语言的准确，远比华丽重要。人物的对白，得扎根在他生活的土壤里，带着他的职业习惯、教育背景、性格脾气，甚至是他老家的口音影子。这样堆砌起来的人物，才站得住，走得起。
所以说，下次再品评一部戏，不妨多留心听听里面的人是怎么说话的。是像活人在交流，还是像台词机在播音？那份语言的“准确度”，往往决定了这部剧离我们的心，到底有多远。这“69”啊，我看就是对话双方那种紧密的、互动的、缺了谁都不成的咬合状态，好的对白，就得是这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