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天操,天天
天天操
老张最近嘴里老念叨这个词儿，天天操，天天。我一开始听着别扭，以为他遇上啥烦心事，在骂街呢。后来才知道，他说的是他那个小菜园。
他那块地，就在小区围墙外头，不大，也就十几个平方。可你看看那架势，辣椒红得跟灯笼似的，番茄一串串压弯了秧，绿叶菜水灵灵的，看着就喜人。老张说，这地啊，就跟孩子一样，你不能想起来才管管。得“天天操，天天”。他这话里的“操”，是操心，是操持，是手上脚下实实在在的劳动。
我琢磨着，还真是这个理儿。你哪天偷个懒，杂草就悄摸地钻出来了；你忘了浇水，晌午太阳一晒，叶子立马就蔫头耷脑的。这“天天”，不是个机械的重复，而是种持续的、细水长流的照看。今天看看有没有虫眼，明天松松土，后天该搭架子了。功夫散在每一天里，你不觉得累，反倒成了个念想，一天不去看看，心里头就空落落的。
手上的茧，心里的谱
老张摊开手给我看，掌心一层厚茧，指缝里还留着洗不净的泥土色。他说，这才是“接地气”。现在好多事都讲求个“快”，手机点一点，菜送到家。方便是方便了，可总觉得少了点啥。少了啥呢？少了这“天天操”的过程。
你天天去摆弄那些秧苗，手指碰到泥土，是凉是润；眼睛看到叶子的颜色，是深是浅；鼻子闻到的是青草气还是果实的香。这些感觉，是屏幕上的图片和文字给不了的。日子长了，你心里自然就有了谱。啥时候该间苗，啥时候要追肥，看看天，摸摸地，你就知道了。这份“知道”，不是从书上看来的，是“天天操”换来的。
这让我想起很多别的事。比如练字，你说一天猛写十个小时，然后歇叁天，效果肯定不如每天稳稳当当地写上一个钟头。再比如维系感情，哪能指望逢年过节送份大礼就万事大吉？靠的也是平常日子里的嘘寒问暖，惦记着对方喜欢吃的菜，记住他随口提的小事。这背后的道理，都离不开“持续”二字。
老张的菜园子，产出其实有限。自家吃不完，就分给左邻右舍。大家拿到手里，都说这菜有“菜味儿”。什么是菜味儿？我想，那里面不光有阳光雨露的味道，恐怕还有老张“天天操”的那份心意的味道。这份心意，踏实，具体，看得见也摸得着。
所以啊，“天天操，天天”，说的是一种状态，一种不浮躁、不贪功、扎进生活里的状态。它不追求立竿见影的爆炸效果，它相信时间的力量，相信累积的魔力。把心思和力气，均匀地洒在每一个“今天”，那“明天”的收获，就成了水到渠成的事。老张摆弄他的菜园子，我们每个人，或许也都有那么一块需要“天天操”的心田，不管是工作，是爱好，还是身边最重要的人。
窗台上那盆我老是养不好的绿萝，看来，我也得试试，去“天天操，天天”了。就从明天，不，就从今天浇水开始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