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0系列之大学直男教授免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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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陈推开办公室门的时候，那台用了七八年的打印机，正吱吱呀呀地吐着期末试卷。空气里有一股熟悉的粉尘味儿，混着旧书页的潮气。他扶了扶眼镜，心里琢磨着，下午这堂《材料力学》该怎么讲，才能让台下那些刷手机的孩子抬抬头。
你可能要问了，题目里这个“直男教授”，是不是现在网上说的那种？哎，还真不是。老陈这个“直男”，是字面意思——笔直笔直的思维方式，活得跟他的工程图纸一样，横平竖直，丁是丁卯是卯。手机里除了微信和天气预报，就没别的础笔笔。你说现在流行什么“知识付费”，线上课程卖得火热，老陈倒好，他那儿就是个“免费”的知识泉眼，咕嘟咕嘟往外冒，生怕学生接不着。
他的“免费”，可不是嘴上说说。每周雷打不动两个晚上，他那间堆满资料的办公室就成了“免费补习站”。谁来都行，问题不限，从课本习题到人生困惑，他都接着。有次一个学生怯生生地问：“陈老师，您这么耗着，图啥呀？”老陈愣了下，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了条直线：“你看啊，知识这东西，它就像个接力棒。我从前头那个人手里接过来，握暖和了，再递给你们。你要让我在上面贴个价签，我总觉得……别扭。”这话说得实在，没半点虚头巴脑。
但就是这么个人，最近却碰上了点“色彩”问题。不是别的，是他那门号称全院最“素”的课。学生私下吐槽，说陈教授的课“色相”太单一，全是灰扑扑的公式和定理。这话不知怎么传到了老陈耳朵里。他一开始没明白，还琢磨是不是自己穿衣服颜色太暗。后来懂了，是说他课堂缺乏点儿吸引力。
这可把老陈难住了。他对着镜子练习讲笑话，效果堪比灾难现场。直到有天，他讲到金属疲劳，突然福至心灵，指着窗外自行车棚：“瞧见没，那辆旧自行车，脚蹬子老是‘嘎吱’响，就是金属疲劳了。跟你期末考前熬夜一个道理，持续高压，迟早得出问题！”全班先是一静，接着哄堂大笑。老陈心里那盏灯，“啪”一下亮了。
打那以后，他的课还真多了点不一样的“色调”。讲力学结构，他能扯到老家石拱桥为什么千年不倒；讲流体动力学，他能联系到厨房里怎么把汤圆煮得不破皮。知识还是那些知识，可味儿不一样了。老陈发现，这所谓的“色彩”，压根不用你去外面买昂贵的颜料，它就在生活本身里，在你真心实意想让学生听懂的那份心思里。
现在你去听老陈的课，还是会看到一堆密密麻麻的公式。但你也可能听到他拿食堂排队打饭来比喻应力集中，用学生抢选修课的网络拥堵来解释数据阻塞。他的“免费”更彻底了——免费的知识，加上免费奉送的生活洞察。有学生开玩笑，说陈老师这是把“直男”思维和“色彩”教学进行了完美的“复合材料”成型。
办公室的打印机还在响，老陈整理好试卷，泡了杯浓茶。他想起自己刚教书那年，老师傅跟他说的话：别把知识当宝贝锁柜子里，得把它变成空气，让学生不知不觉吸进去。这话他记了半辈子。窗外的阳光照进来，落在那些泛黄的讲义上，暖融融的。老陈觉得，这么教下去，就挺好。什么潮流，什么模式，都比不上眼前这一张张年轻的脸，从迷茫到恍然的那点光亮。那点光，就是他黑白世界里，最珍贵的颜色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