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日摸日日碰夜夜爽无
日日摸日日碰夜夜爽无
老张最近有点不对劲。这话是隔壁李婶说的，她端着饭碗在楼道里跟我嘀咕：“你瞧瞧，从前天天拎着鸟笼子晃悠的人，现在整天抱着个手机，吃饭摸，走路碰，半夜被窝里还亮着光。问他干啥呢，就嘿嘿笑，说‘爽得很’。”她摇摇头，“可你看他那俩黑眼圈，跟熊猫似的，哪有点爽快样子？我看是‘爽无’——爽到头了，反倒空落落的。”
这“日日摸日日碰”，说的是个啥？不就是咱们现在这日子嘛。睁开眼第一件事，摸手机；上班间隙，碰碰屏幕；晚上瘫着，手指头更是在方寸之间划拉个不停。那“夜夜爽”呢？短视频一个接一个，游戏一局连一局，消息提示叮咚响，当下那一刻，是挺刺激，挺解压。可怪就怪在，这“爽”像阵风，刷一下就过去。等到夜深人静关了灯，屏幕一黑，心里头那股空荡荡的滋味就翻上来了——这就是老张那“爽无”的状态。热闹是它们的，我好像什么也没留下。
咱们得琢磨琢磨，这“爽”到底从哪儿来。是那种不费脑筋的即时快乐吗？手指一动，新鲜玩意就涌过来，确实让人停不下。但这种“碰触”太轻、太快了，像羽毛搔一下手心，痒过就算。过去那种“爽”，可不是这样。比如我爷爷，忙活一下午修好一把旧椅子，摸着光滑的木头，点根烟，那声满足的叹息，能从脚底板升到天灵盖。那是实打实的“沉浸”，手脑心都在一处。现在呢？我们的“摸”和“碰”，太零碎了，心思被扯得七零八落。
这么搞下去，问题就来了。你的时间被切成了碎片，注意力成了最稀缺的东西。更关键的是，那种需要耐心浇灌才能得到的、扎实的快乐，离咱们越来越远。你有多久没读完一本厚的书了？有多久没专心致志地做一件手头的事，而不想着去看两眼手机？我们好像得了某种“感知麻木”，浅层的刺激阈值越来越高，非得更猛、更快的画面和信息才能激起一点水花。而深水区的宁静与丰富，我们反而没力气去探寻了。
那咋办？难不成把手机砸了？那倒也不必。但或许，咱们能试着给这“日日摸日日碰”里，掺点不一样的料。比方说，每天划出半小时，真真正正地“沉浸”到一件小事里去。可以是好好做顿饭，感受食材在手里的变化；可以是坐下来，一笔一画写几行字；哪怕只是专心听孩子唠唠学校的趣事。这时候，你的“摸”是有温度的，你的“碰”是有回响的。开始可能觉得慢，觉得闷，但那种做完一件事之后，从心里漫上来的充实感，才是驱散“夜夜爽无”那层空虚感的良药。
老张后来鸟笼子又拎起来了，不过旁边还放着手机。他说，现在刷一会儿，就强迫自己放下，去喂喂鸟，看看天。他笑着说：“这人啊，就像那鸟，不能总关在虚拟笼子里扑腾，也得有实在的枝头站一站，喝点真水，啄点真米。这‘爽’字，才算落了地，有了根。” 这话，挺糙，但理不糙。咱们在数字世界里穿梭，这双手，除了触摸冰凉的屏幕，是不是也该常去碰碰生活的毛边，感受那些粗糙而温暖的实在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