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庆附近300块钱的爱情,附近叁百元的感情故事
夜色中的约定
大庆西站往北走两条街,有片老居民区亮着零零散散的灯。巷口那家“老陈超市”的霓虹招牌缺了个角,闪烁着“超—市”两个字。我就是在那里第一次遇见小娟的,她正踮着脚够货架顶层的方便面,我顺手帮她拿了下来。
“叁块五。”她掏出一个绣着向日葵的零钱包,仔细数着硬币。灯光下能看见她指甲缝里带着点油渍,工装袖口磨得发白。后来超市老陈告诉我,这姑娘在对面汽修店当学徒,老家在贵州山里。
再见她是半个月后。深秋的雨下得急,她蹲在汽修店屋檐下躲雨,工装裤湿了半截。我递过伞时,她突然说:“我请你吃晚饭吧,就当还人情。”那家兰州拉面馆暖气开得足,两碗牛肉面,一碟凉拌黄瓜,总共叁十六块。她坚持付了钱,说这样心里踏实。
第叁次见面,她神秘兮兮地把我带到铁路旁的荒地上。那里长满半人高的野草,她拨开草丛,竟藏着几株向日葵。“从老家带的种子,”她笑得眼睛弯弯的,“别看现在蔫蔫的,夏天能长两米高。”那天落日把铁轨染成金色,她讲起小时候放牛,总在书包里藏向日葵籽。
叁百块钱的旅行
十一月她发了第一份正式工资,非要带我去“见见世面”。我们在客运站窗口研究了半天,最终选定一百公里外的小县城。大巴票往返六十八,剩下二百叁十二块成了我们全部的活动经费。
那个叫安达的地方有座废弃的教堂,彩绘玻璃碎了大半。她站在破败的圣坛前,突然转身问我:“你觉得叁百块钱能买到爱情吗?”没等我回答,她自己接上:“够买两张车票,一顿烧烤,还能剩点买盆向日葵。”说着从背包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红包,硬塞给我叁百块钱。“修车师傅说,谈对象要正式点,”她耳根发红,“这是……谈对象的启动资金。”
我们在返程的大巴上分食烤红薯,她靠在我肩上睡着了。窗外的雪下得正密,那叁张百元钞票在我口袋里攥得发热。后来这笔钱变成了她工具箱里的一套新扳手,还有我书房那盆始终开花的向日葵。
现在每次路过老陈超市,我都会多看两眼那片荒地。去年夏天,那里真的开出了金灿灿的向日葵,过路人都以为是野生的。只有我知道,这是某个贵州姑娘用叁百块钱爱情种子,在大庆附近种出的春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