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小萝自我欣慰扣出桨在线
15小萝自我欣慰扣出桨在线
老李头蹲在河边的青石板上，手里攥着根自制的木桨，已经摩挲得油光发亮。他今年七十有五，村里人却还按着老习惯，叫他“15小萝”——那是他小时候在族谱上排行的辈分和序号，就这么叫了一辈子。桨是他自己做的，从后山挑了棵老杉树，一斧一凿，慢慢“扣”出来的。这“扣”字用得好，透着那股子耐心和笨拙劲儿，不像机器做的那么溜滑，每一道纹理都留着手指的温度和反复琢磨的痕迹。
他今天把桨带出来，也没真想划船。就是看着河水，再看看手里的家伙什，心里头有种说不出的踏实。儿子在城里给他买了电动船桨，轻便，有劲儿，一按开关就嗡嗡响。那东西好是好，可老李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。少了什么呢？大概是少了“过程”吧。自己做桨，从无到有，那木头从粗糙到顺手，中间花了多少心思，只有自己知道。这大概就是他心里头那种“自我欣慰”的源头。
“在线？”隔壁老王遛弯过来，看着他笑，“你这老古董，还玩‘在线’呢？”老李头也咧嘴笑了。他不懂年轻人说的那个“在线”是啥意思，但他觉得，自己这会儿，跟这河、这桨、这辈子的记忆，倒是真真切切地“连”着线呢。这根线，看不见，摸不着，却结实得很。它一头连着过去他父亲教他选木材的眼神，一头连着现在手里沉甸甸的实在感。
这让我想起很多事。现在什么都快，信息快，物流快，连交个朋友都好像能一键完成。可有时候，太快了，东西反而留不下分量。像老李头这样，花几个月“扣”出一把桨，慢是慢极了，但那个“完成”的瞬间，心里头涌上来的那股子甜滋滋的成就感，是任何即时的快乐都换不来的。这种“自我欣慰”，它不是外界给的表扬，纯粹是自己对自己劳动的认可，是内心一座安稳的小山头。
老李头做的桨，下水未必有买的那么灵光。可能有点重，划起来要多费些力气。可他说，这样才好，划船不就是为了出点汗、活动筋骨么？太轻巧了，反而没意思。这桨和他的力气、他的节奏，是长在一起的。他用着顺手，心里就痛快。这种“扣”出来的物件，连同那份“自我欣慰”的心情，大概就是对抗时间匆匆的一种笨办法吧。把时间物化在一件东西里，以后摸着，就能想起那段时光。
太阳斜了，河面泛起金光。老李头站起身，拍拍裤子上的灰，又把那木桨仔细看了一遍，才拎着它慢慢往家走。他的背影和那桨的轮廓，融在夕阳里，显得特别稳当。在这个恨不得一切都要“在线”、一切都要即时的时代，或许我们偶尔也需要一点“离线”的笨拙，需要亲手去“扣”一点什么，不是为了给谁看，就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头，有那么一块地方，是实实在在满当当的。那份手艺带来的踏实，那份不假外物的欣慰，或许才是最持久、最私人的一份“在线”连接，连接着我们的手、我们的心，和我们不曾虚度的光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