偷拍一区二区叁区四区
偷拍一区二区叁区四区
老张把手机揣回兜里，手心有点潮。他刚在商场扶梯上，假装看信息，其实镜头悄悄偏了四十五度，对准了下面一层正在试口红的女孩子。那姑娘穿条鹅黄色的裙子，在灯光底下挺扎眼。他心里嘀咕着，这算“一区”还是“二区”？他自己给偷拍这事，私下划了分。
“一区”是街上。马路、天桥、地铁口，人来人往，拍到了也像大海捞针，安全。老张刚开始就干这个，手机里存了不少所谓的“街拍”，背影居多，偶尔有侧脸，心里那份痒痒的刺激，像偷偷抽了口烟。
后来，“一区”没意思了。太远，太模糊，隔靴搔痒。他进了“二区”。商场、咖啡馆、书店，这些半公共的地方。距离可以拉近，能看清表情，甚至听得见只言片语。就像刚才那个黄裙子姑娘，他连她试的色号是“枫叶红”都听见了。这种距离，风险也大点儿，得格外小心，手要稳，眼神要飘忽，演技得好。
老张知道自己在玩火。他有个秘密的相册，云盘上还加了密。里面分门别类，不是按时间，是按他的“分区”。他有时翻看，会觉得那不是一个个陌生人，而是他的“战利品”，是他用胆量和技巧“猎”来的。这种念头让他有点鄙视自己，但下一秒，又被那种隐秘的掌控感给淹没了。
“叁区”他试过几次，没敢深入。那是更私密点的公共场所，比如健身房更衣室的外围，或者私人聚会偷摸带进去的镜头。这里的“猎物”警觉性高，环境也复杂，失手一次可能就完了。他上次在个饭馆包间外，想拍里面热闹劝酒的场面，差点被出来的服务员撞个正着，手机差点脱手。那次之后，他歇了好一阵。
至于“四区”，老张只听过一些模糊的传闻。那是彻底侵入他人私域的地方，是法律和道德底线下面，黑漆漆的一片。他想都不敢想，甚至觉得那都不能叫“偷拍”了，那是犯罪。他给自己划了条线，最多到“二区”边缘，“叁区”浅尝辄止。他安慰自己，这顶多算个不良癖好，跟那些真正的“黑暗”比，不算什么。
可今天，拍完那个黄裙子，他没像往常那样感到满足。相反，一阵空虚泛上来，混着点恶心。他忽然想，那姑娘可能刚毕业，用第一个月工资奖励自己一支口红，心情大概挺好。她知道自己成了别人相册里一个编号，一段模糊的影像，一份用来填补空虚的“素材”吗？
老张走到商场玻璃幕墙边，外面城市灯火通明，每个人都是一个移动的光点。他想起自己那套可笑的“分区理论”。什么一二叁四，不过是给自己一步步下滑找的借口，是给自己的欲望搭的台阶。从大街到商场，从远处到近处，每一次突破所谓的“区”，底线就往后挪一点。
他掏出手机，点开那个加密相册。手指在删除键上悬了很久。那些他费尽心机弄来的影像，现在看起来苍白又诡异。他意识到，真正被“分区”禁锢的，不是那些被拍的人，而是他自己。他的生活，他的注意力，他的那点可怜的兴奋感，都被圈在了这个由扭曲欲望构成的“区域”里，越走越窄。
商场广播响起轻柔的闭店音乐。老张锁上屏幕，没删。但他知道，他大概不会再给那个相册增添新的“分区”了。有些台阶，一旦开始下，就不知道尽头在哪。他今天在“二区”边缘站住了，第一次回头看了看自己走过的路。
玻璃上映出他自己的脸，有点模糊，像个陌生的影子。他转身汇入离开商场的人流，感觉自己也成了某个更大镜头里，一个微不足道，正在离去的光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