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公侵犯到怀孕的奈奈美
被公侵犯到怀孕的奈奈美
奈奈美总爱坐在镇子东头那棵老槐树下发呆。槐花开的时节,香气能飘出好几里地,但她闻不到似的,只是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,眼神空空的,望向远处那条尘土飞扬的进镇小路。镇子不大,一点风吹草动,半天就能传遍家家户户。对于她肚子里孩子的来历,早就有七八个版本在茶余饭后流传。有人说,是她自己不小心;也有人压低声音,提到那个常来收粮的、有些权势的“公家人”。
“公权力”这叁个字,在这样的小地方,有时候重得像山,能压得人喘不过气。奈奈美的父亲,老李头,在镇上的办事处干了半辈子,临到退休,却卡在了一笔说不清的账目上。那段时间,家里愁云惨淡。母亲总背着她偷偷抹眼泪,父亲则一根接一根地抽烟,腰杆儿好像一夜之间就塌了下去。奈奈美看在眼里,急在心里,她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,能有什么办法?
事情的转折,模糊得让她后来怎么也想不清细节。只记得那天,父亲似乎松了口气,说事情“有转机了”。没过两天,那个被称为“王主任”的男人,就被父亲近乎恳求地请到了家里吃饭。饭桌上,父亲赔着笑,母亲忙前忙后,奈奈美则被催促着给客人倒酒。王主任四五十岁年纪,话不多,但看人的眼神,让奈奈美觉得像被什么东西舔过,黏腻又不舒服。他的手“不经意”地碰过她的手背,她像被烫到一样缩回,却撞上父亲略带责备和哀求的复杂目光。那目光,比直接的命令更让她无力。
后来是怎么发生的呢?是王主任说有些“材料”要单独交代给她?还是父亲让她去给“帮了大忙”的王主任送点自家腌的菜?记忆的碎片混着恐惧,拼凑不出完整的顺序。她只清晰地记得,在那个堆满公文的、散发着烟味和旧报纸气味的办公室里,那扇门关上的声音,沉闷得像敲在棺材板上。她记得对方身上浓重的烟味,记得那只带着粗重力道、不容抗拒的手,记得自己喉咙里像被堵了棉花,发不出任何像样的呼喊。反抗的力气,在那双象征着“权威”和“父亲希望”的眼睛注视下,消散得无影无踪。那一刻,她不是奈奈美,她是一件可以用来交换父亲前程的、沉默的物件。
事情发生后,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洗了很久的澡,皮肤搓得通红。她不敢说,也不知道能对谁说。父亲那边的问题,果然很快“解决”了,家里恢复了往日的平静,甚至父亲对她还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的回避和客气。这种客气,比打骂更让她心寒。直到两个月后,持续的恶心和迟迟未来的月事,让她陷入了更深的恐慌。偷偷用试纸测出的那两道红杠,像两道狰狞的判决,刻在她年轻的命运里。
肚子一天天大起来,流言蜚语也像夏天的野草一样疯长。王主任早已调离,不知所踪,留下她一个人面对这越来越藏不住的耻辱。父母起初是震惊和愤怒,追问“是谁”,可当她从牙缝里挤出那个名字时,家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。父亲的脸色灰败下去,半晌,憋出一句:“你……你别瞎说!王主任是体面人。”母亲则开始哭,哭命苦,哭家门不幸,哭她不该晚上乱跑。看,连最亲的人,都在下意识地寻找她的“错处”,为那个真正的施暴者,也为他们自己的怯懦和已经得到的“实惠”开脱。
她去过一次卫生院,想问问“怎么办”。穿着白大褂的人,语气冷淡,程序化地询问着信息,当听到可能涉及“干部”时,眼神里闪过一丝明显的回避和麻烦。那份冰冷的、公事公办的“关怀”,让她把剩下的话全咽了回去。她知道,在这里,她得不到她想要的帮助,只会成为又一个需要被“妥善处理”的“问题”。
现在,她坐在老槐树下,手放在肚子上,能感觉到里面偶尔轻微的动静。恨吗?恨的。恨那个披着人皮的禽兽,恨父母的沉默,恨这周遭看似平静实则吃人的环境。但更多的,是一种巨大的茫然和疲惫。这个孩子,是暴行的证据,也是她身体的一部分。未来该怎么办?她不知道。镇上的风言风语,她似乎习惯了,又似乎每一句都还能刺伤她。
老槐树的花,今年开得特别密,特别香。香气丝丝缕缕,缠绕着这个沉默的、肚子隆起的年轻姑娘。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,在她身上投下晃动的光斑,明明灭灭,就像她那看不到出口的未来。她眨了眨眼,一滴泪悄无声息地滚落,迅速消失在泥土里,没留下一点痕迹。远处的土路上,一辆摩托驶过,扬起一片迷蒙的尘烟,久久不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