丈夫的上司屡次侵犯我
丈夫的上司屡次侵犯我
厨房的水龙头好像没关紧,滴答,滴答,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。就像我这几个月的心情,那点不安和屈辱,一点点积累,快要漫出来了。事情,得从半年前的那次公司年会说起。
我丈夫老陈,在他公司干了快十年,勤勤恳恳,最近正卡在升部门经理的节骨眼上。年会可以带家属,我本来不想去,但老陈说,王总特意提了句“带上小沉一起来嘛,热闹”。王总,就是老陈的上司,一个五十岁上下,平时看起来挺斯文,甚至有点儒雅的男人。
那晚,他端着酒杯过来,手很自然地拍了拍老陈的背,眼睛却看着我,笑呵呵的。“小沉啊,老陈可是我们公司的骨干,你功不可没。”话说得漂亮,可那只手,从老陈背上滑开,经过我身后时,极其短暂、却又绝对不容误判地,在我腰侧按了一下。我浑身一僵,以为是错觉,抬头看他,他已经若无其事地和旁边人谈笑风生了。
我心里咯噔一下,像吞了只苍蝇。回家路上,老陈兴致很高,说王总私下夸他项目做得好。我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灯光,那句“他刚才好像碰了我一下”在嘴边滚了几滚,最终还是和着夜色咽了回去。怎么说呢?没凭没据,说出来,老陈会信吗?会不会觉得我太敏感,反而坏了他的事?
我安慰自己,也许真是无意碰到的。可后来,这种“无意”越来越多。公司家庭日,他借着看合照的由头,站得离我极近,胳膊紧紧贴着我;中秋节前,他让老陈带盒月饼回家,亲自递给我时,手指用力擦过我的手心……每次,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,旁边有人,但都没留意。每次,他都笑容得体,让你抓不住任何把柄。
我甚至开始害怕手机响。他会用工作借口,让老陈叫我听电话,问些无关紧要的事,语气却带着一种黏腻的、越过界线的“关心”。“小沉,最近脸色不太好,要多休息啊,老陈要是忙得顾不上家,你跟我说。”这话听起来像领导关怀下属家属,可我握着电话的手心,全是冷汗。这是一种精神控制,他用地位和丈夫的前程,织成一张网,让我不敢声张。
我跟老陈提过,委婉地,说“你们王总是不是太热情了”。老陈埋头在项目书里,头也不抬:“王总人不错,挺关照我的,你别多想。”看,一句话就把我堵回来了。我好像被隔离在一个透明的罩子里,看得见外面的世界,却发不出声音。
上周,最过分的事情发生了。老陈临时出差,王总不知怎么拿到了我家地址,竟然提着果篮上门,说是“代表公司慰问家属”。门打开的那一瞬,我脑子一片空白。他挤进门,放下东西,没有立刻走的意思,反而打量起客厅,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。“就你一个人啊?”他笑着,朝我走近了一步。那几步,让我浑身的血都凉了。
我猛地后退,背撞到鞋柜上,生疼。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,我抓起手边一个沉重的玻璃花瓶,紧紧攥着,声音发抖但很清楚:“王总,水果谢谢了。我正好要出去,咱们一起下楼吧。”我死死盯着他,手指关节都攥白了。他大概没料到我会这样,笑容僵在脸上,顿了顿,摆摆手:“那……那你忙。”转身走了。
关上门,我顺着门滑坐到地上,花瓶滚到一边,全身抖得像风里的叶子。但奇怪的是,害怕里头,第一次冒出了一点别的什么东西。是愤怒,也是终于划清界限后的那一点力气。我意识到,我的隐忍退让,只会让他变本加厉。他赌的就是我不敢撕破脸,怕影响丈夫,怕事情闹大。
老陈出差回来,我把他按在沙发上,把事情从头到尾,每一次触碰,每一句暧昧的话,最后一次上门,原原本本地说了。没有委婉,没有“可能是我多想”。老陈的脸色从惊讶,到铁青,最后狠狠一拳砸在沙发上。他沉默了很久,说:“这事,我来处理。你受委屈了。”
我不知道老陈会怎么“处理”,是撕破脸对峙,还是默默寻找其他出路。但这根扎在我心里几个月的刺,终于拔出来了。我明白了,有些侵犯,像温水煮青蛙,从试探开始。你的沉默,会被当作默许。面对职场权力碾压下的黑手,第一步,也是最重要的一步,就是停止自我怀疑,把那只手,用力地、公开地推开。哪怕,这需要莫大的勇气。
水龙头,我起身去把它拧紧了。夜里,终于不再有那恼人的滴水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