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十路母息子淫
五十路母息子淫
老话说,家家有本难念的经。这话搁在李婶家,那本经可真够厚的,厚得能压弯人的脊梁。李婶今年五十有叁,街坊眼里是个爽利人,说话办事风风火火。可关起门来,她那眉头就没真正舒展开过。为啥?全为她那叁十出头,还窝在家里的儿子,阿强。
“息子”这词儿,现在不怎么用了,可李婶心里明白,她家这情况,就是古话里说的那种——父母过于溺爱,反而让儿子失了志气,成了窝在家里的“息子”。阿强大学毕业后,工作换了好几茬,不是嫌累就是嫌钱少,最后干脆不找了,整天对着电脑,吃饭睡觉都得李婶催。他爸走得早,李婶一个人拉扯他,总觉得亏欠了孩子,于是加倍地疼,疼到了骨子里,也疼出了毛病。
这“溺爱”就像温水煮青蛙。起初,李婶觉得儿子还小,找工作不急;后来觉得社会复杂,在家避避风头也好。这一避,就是七八年。阿强的脾气越来越怪,对李婶说话呼来喝去,要钱时理直气壮。李婶呢?一边抹眼泪,一边还是把省下的退休金塞给他。街坊偶尔劝两句,李婶还护着:“我儿子我心里有数,他就是在等个好机会。”
可机会从来不会敲懒汉的门。李婶的身体大不如前,爬趟楼梯都喘。她开始慌了,自己要是倒下了,儿子可怎么办?她试着跟阿强谈谈,话还没说两句,阿强就摔门进屋,留下一句“烦不烦”。那天晚上,李婶看着镜子里花白的头发,心里头一次涌上一股凉气,这凉气里,掺杂着悔,掺杂着怕。
真正的转折,来得有点意外。社区搞活动,李婶被拉去听了堂法律讲座,讲的是老年人权益和家庭关系。律师提到一个词,叫“心理断乳”。意思是,父母得在适当的时候,让孩子在心理上独立,否则就是害了他。这话像根针,扎在了李婶心尖上。她琢磨了一宿,自己这大半辈子,不就是没让阿强“断乳”吗?把儿子护在翅膀底下,风吹不着雨淋不着,结果把他的翅膀也给捂软了,飞不起来了。
李婶决定,这“恶人”,她得来当。第二天,她没像往常那样准备好早餐,而是把阿强叫到跟前,平静地,却也斩钉截铁地说:“从下个月起,家里不开伙了。妈每月给你一千五,是贴补,不是全包。水电煤气,你得负担一半。工作,你得自己去找,什么样的都行。”
阿强当场就炸了,说李婶心狠,不顾母子情分。李婶心里疼得跟刀绞似的,但脸上硬是没松口。那之后的一个月,家里冷得像冰窖。阿强摔过东西,闹过绝食,李婶就默默把饭菜放在他门口。她夜里偷偷哭,白天却挺直腰板。她知道,这场仗,她不能输。
大概过了俩月,阿强忽然有一天很晚才回来,身上带着油烟味。他闷声对李婶说,在小区门口的餐馆,找了个帮厨的活儿,累,但老板管一顿饭。李婶“嗯”了一声,转身去给他热汤,眼泪差点掉进锅里。这不是她要的结果吗?可心里怎么这么酸楚。
日子就这么磕磕绊绊地过着。阿强还是抱怨,但抱怨完了,第二天还是会去上班。他开始跟李婶算水电费,虽然算得抠抠搜搜,但总归是算了。李婶慢慢减少给他的贴补,他嘟囔几句,也没再大吵。家里那本难念的经,好像被一页一页,艰难地翻动着。
李婶现在偶尔还是会发呆,会想,是不是自己醒悟得太晚了?这迟来的“心理断乳”,过程实在煎熬。但她更明白,那种无底线、让人沉沦的“溺爱”,才是真正的“淫”。它不是肉体的,而是精神的,它腐蚀掉一个年轻人的筋骨和未来,用温柔的绳索把他捆在原地。这绳索,有一头,恰恰攥在母亲手里。
解开这绳索,需要勇气,甚至需要一点“狠心”。李婶还在学,学怎样做一个“狠心”的母亲。这条路,对她这个五十多岁的妇人来说,走得比任何一段路都难。可她知道,只有松开手,孩子才有可能,跌跌撞撞地,学会自己走路。哪怕他走得慢,走得难看,那也是他自己的路。这大概,是为人父母,最后,也最深的一课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