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邻居换娶妻2
和邻居换娶妻2
老话说，远亲不如近邻。可我和隔壁老陈，这邻居做得有点“过”了。这事儿得从头说起。
我和媳妇结婚七年，眼瞅着就到了人们常说的“七年之痒”。日子像一杯反复冲泡的茶，越来越淡。她嫌我回家就躺沙发刷手机，我嫌她唠叨琐碎没情趣。老陈家呢，表面看着比我们强点，两口子都是体面人，见面总是客客气气的。可有一回，我和老陈在楼下烧烤摊喝多了，他红着眼眶跟我说：“兄弟，这日子过得……太静了，静得能听见墙上钟摆声，像在倒数。”我跟他碰了一杯，啥也没说，心里却像被戳了一下。
不知怎么的，话题就拐到了“假如”上。老陈说：“有时候真想换个活法。”我借着酒劲，开了个荒唐的玩笑：“怎么，还想换媳妇啊？”这话一出口，我俩都愣住了，空气突然安静。老陈没接话，只是闷头喝酒。可那晚之后，这念头就像颗种子，悄没声地掉进了心里那片荒着的地。
后来，我们两家走动反而多了起来。周末一起烧烤，孩子一块儿写作业。我媳妇和他媳妇处得挺好，经常约着逛街。我渐渐发现，老陈的媳妇，也就是林姐，说话轻声细语，插的花特别好看，家里总是收拾得井井有条。而我媳妇呢，在老陈面前，好像也变了个样，笑声爽朗，还会聊些我从来没听她说过的电影和书。一种微妙的气氛，在我们四个人之间慢慢流转。
终于有一次，两家人自驾游。晚上住民宿，男的一屋女的一屋聊天。不知谁又提起了那个“假如”。这次，谁也没喝醉，但话头却挑明了。没有狗血的争吵，反而是一种压抑太久后，破罐子破摔的平静。我们竟然坐下来，像讨论合伙做生意一样，商量起了这个惊世骇俗的“交换”。我们给自己找了好多理由：为了孩子有个完整的家，为了不让老人担心，甚至说，试试看，不行再换回来嘛。你看，人一旦想给自己的冲动找借口，什么道理都编得出来。
生活就这么“换”了。我和林姐，老陈和我媳妇，开始了新的搭配。起初，新鲜感确实像一剂强心针。林姐的温柔细致，让我感受到了久违的被照顾。家里的气氛安静又雅致。可没多久，问题就来了。我大大咧咧的习惯，在她眼里成了邋遢；她过于讲究的仪式感，让我觉得累。我们相敬如宾，却总隔着一层。有一次我忘了纪念日，她没吵没闹，只是默默地把准备好的晚餐倒掉。那种寂静的失望，比争吵更让人窒息。
我时不时会从老陈的朋友圈，看到我前妻的照片。他们好像去了我们一直说要去却没去成的大西北，她在照片里笑得很开。我心里头，忽然就拧了一下，说不清是啥滋味。我开始偷偷观察以前的家。深夜里，看到那个熟悉的窗口还亮着灯，我会想，她现在在做什么呢？
有一天在楼道碰见，就我们俩。她手里拎着菜，我拿着快递。我们站那儿，愣了好几秒。她先开口：“你胃不好，少吃点外卖。”我说：“嗯，你……你也一样。”就那么简单两句话，我鼻子有点发酸。原来，那些融在柴米油盐里的关心，早就长在了骨头里，平时不觉着，一动，才疼。
这荒唐的“交换”实验，不到一年就维持不下去了。没有爆发激烈的冲突，就像它悄无声息地开始一样，又悄无声息地结束了。四个人再次坐下来，只剩尴尬和疲惫。我们换回了原来的生活，但裂痕已经存在，回去的路，比想象中难走太多。
现在我和媳妇还在一起，试着修补。有时半夜醒来，看着身边熟睡的人，我会想，当初我们到底在追寻什么呢？或许，我们厌倦的不是身边那个人，而是那段忘了用心经营的生活本身。总以为别处才有风景，却忘了自家的院子，只要愿意浇水，也能开出花来。可惜这个道理，我们付出如此代价才似懂非懂。老陈家呢？听说他们离婚了。那晚烧烤摊上老陈说的“钟摆声”，如今真成了绝响，想想，真是唏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