局长含着娇妻的一对高耸
局长含着娇妻的一对高耸
老李当上局长那年,刚满四十五。都说这个年纪的男人,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。可他自己心里清楚,这位置坐得并不安稳。上头盯得紧,下面眼睛也多,走一步都得在脑子里过叁遍。每天回到家,骨头缝里都透着累,话都懒得说。
只有一件事,能让他暂时把那些文件、会议、人情往来都抛到脑后——就是晚饭后,窝在书房那张宽大的皮椅里,慢悠悠地泡上一壶茶。茶叶是他一个老同学从南方专门寄来的,不是什么天价名品,但香气特别正。壶是紫砂的,有些年头了,养得温润。杯子呢,是一对白瓷杯,杯身细长,线条流畅得像是天鹅的颈子。
这对杯子,是他妻子小蔓买的。小蔓比他小十来岁,性子活泼,有时候嫌他太闷,但总归是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。她说这对杯子像“一对高耸的山峰”,看着就让人心里敞亮。老李听了只是笑笑,没说话。但他泡茶时,总是格外小心地捏着那细长的杯身,热气氤氲上来,模糊了眼镜片,也好像暂时模糊了外头那些纷扰。
他含着杯沿,让温热的茶汤在舌尖转一圈,再缓缓咽下。那对白瓷杯,在他手里显得格外挺拔。这“含着”的动作,倒成了每天雷打不动的仪式。不是品酒那般豪迈,也不是喝白水那样将就,就是一种缓慢的、专注的沉浸。这片刻的安宁,对他来说,比什么都金贵。
小蔓有时候会推门进来,送点水果,看他那副样子,就靠在门框上笑:“哟,李局又在参禅呢?”老李也不恼,摘了眼镜,招呼她过来也喝一杯。小蔓挨着他坐下,学着他的样子捧起杯子,却总嫌太烫,喝得急。老李看着她,心里那点绷着的弦,不知不觉就松了些。
这书房,这茶,这对高耸的杯子,构成了他生活里一个奇特的支点。外头是讲规矩、讲分寸、讲权衡的世界,一句话能琢磨出八个意思。回到这儿,规矩就简化成了水温、茶量、出汤的时间。那份“专注”,反倒成了最奢侈的放松。他不必去想明天哪个汇报要紧,也不用琢磨谁的话里有话,只需要关注舌尖那一缕回甘,是浓了还是淡了。
有一回,局里遇到件棘手的事,上下压力都大,他连着几天眉头没松开过。那天晚上照例泡茶,拿起杯子,忽然就有些走神。小蔓悄悄进来,没说话,只是拿起热水壶,默默帮他把水续上。热气“呼”地一下腾起,老李回过神,看着杯子里重新漾开的碧色茶水,又看看身边安静的妻子,心里某个堵着的地方,好像也被这热水化开了一点。
他忽然就明白了,自己贪恋的,或许不只是茶的滋味。是这片刻物我两忘的“专注”,是这具体而微的、能握在手里的踏实感。外头世界虚虚实实,口号喊得山响,承诺许得天花乱坠,反倒不如手里这杯热茶来得真实。这“一对高耸”,撑起的不是别的,是他心里那点不肯完全被磨平的、对生活本身滋味的念想。
茶喝到第叁泡,味道渐渐淡了。窗外的天色也完全黑透,楼下的车流声变得稀疏。老李把杯子轻轻放回茶盘,发出一声极轻微的脆响。他站起身,活动了一下有些发僵的肩颈。明天依然会有开不完的会,处理不完的文件,应对不完的人际。但此刻,他觉得自己像是重新蓄上了一点力,虽然不多,但够用。
小蔓在客厅里看电视,传来隐约的笑声。老李拉开书房门,那笑声和光亮一起涌了进来。他回头又看了眼书桌上那对白瓷杯,在台灯下泛着温润的光,静静地立着,像一对沉默的、小小的山峰。今晚,大概能睡个好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