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啊啊啊啊插日
啊啊啊啊啊插日
这标题，看着有点怪，是吧？我自己打完这几个字，都对着屏幕愣了好一会儿。像是一声没喊完的惊呼，又像是什么东西被猛地摁了进去。别误会，我说的不是别的，是日子，是我们一天天过的，那些个平铺直叙、有时候甚至有点硌人的日子。
我们怎么过日子呢？大多数时候，是“挨”。挨到下班，挨到周末，挨到发薪日。日子像一堵厚厚的、软绵绵的墙，你靠上去，它不让你倒，但也不让你穿透，就这么温吞地耗着。心里头偶尔有点什么想法，一点小火星似的，刚冒个头，“啪”，就被明天要交的报告、下个月要还的房贷，这些实实在在的东西给摁灭了。那感觉，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，不疼，但憋得慌，一口气闷在胸口，化成一声含混不清的“啊……”。
所以有时候，我真想“插日”一下。不是破坏，不是对抗，是给这平滑如镜、密不透风的日子，戳个窟窿眼儿。让光，或者哪怕是一阵风，能透进来。这念头，就是我说的“生活透气”。
记得有个周末下午，窗外天气好得不像话，我本该在家赶那份无穷无尽的方案。可电脑屏幕上的字，越看越模糊，心里头那点烦躁，像野草一样疯长。我突然就受不了了，关掉电脑，抓起钥匙就出了门。没目的地，就开着车，往城外的方向胡乱走。摇下车窗，风呼啦啦地灌进来，带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。后来干脆把车停在路边，爬到一个小土坡上，就那么坐着，看云一团一团地飘过去。
那个下午，我什么都没“干成”。方案一个字没写。但我感觉，我好像把那个按部就班的日子，给捅开了一个口子。我从那个口子里钻出来，喘了好大一口气。那种畅快，比完成任何任务都来得真实。这就是“生活透气”的瞬间吧，不为了抵达哪里，就为了打断那种无尽的“挨”。
当然，这种“插日”的冲动，不总是指向远方。它可能就藏在最平常的地方。比如，某个加班的深夜，你坚决合上笔记本，去楼下便利店吃一碗热乎乎的关东煮；比如，在必须参加的冗长会议里，允许自己走神几分钟，在本子上画一只歪歪扭扭的小猫；又比如，拒绝一个“合理”但让你疲惫的饭局，回家给自己认真煮一碗面。这些微小的“叛逆”，都是在给程序化的生活“插入”一个不一样的指令。
我们太习惯被日子推着走了，日历上一个接一个的格子，填满了待办事项。好像稍微偏离轨道，就是罪过。但你想啊，日子这匹布，如果经纬线绷得太紧，没有一点意外的色彩或皱褶，那该多无趣，多让人窒息。我们需要一点“留白”，更需要一点主动“刺破”的勇气。那声“啊啊啊啊”，是积压的情绪；那个“插”的动作，是小小的、试图夺回主动权的反抗。
不是说不要规划，不要责任。而是说，在所有这些“必须”的缝隙里，能不能给自己留一点“无效”的余地？能不能偶尔不追求“意义”，只追求“意思”？这个“插日”的念头，说到底，是一种自我觉察。是意识到自己不仅仅是个执行任务的载体，还是个需要呼吸、需要惊喜、需要不规则律动的活生生的人。
下次，当你感到那种闷着的、想喊又喊不出来的“啊啊啊啊”时，不妨试着，轻轻地“插”一下你的日子。哪怕只是换条路回家，听一张陌生的唱片，或者早餐吃一个“不该吃”的冰淇淋。给自己一个透气的孔，让那个真实的、鲜活的你，不至于在平滑流逝的时光里，被悄悄磨平了所有的棱角与念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