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九热这里只有精口的
九九热这里只有精口的
那天晚上老李给我发了个链接，就仨字儿：“快看看。”我这人吧，好奇心重，手比脑子快，点进去之前还琢磨呢，什么好东西值得他大半夜的催。
结果页面跳出来，偌大几个字——“九九热”。底下跟着一行小字，像是谁随手打上去的备注：“这里只有精口的”。我当时就乐了，这啥意思？是说里头的东西都特精粹，特对胃口，还是说……得，咱也别瞎猜，进去瞅瞅不就知道了。
页面倒不花哨，甚至有点旧时光的味道，分类整整齐齐。我随手点开一个板块，滑了没几下，心里头那股子熟悉的感觉就冒出来了。这哪儿是什么新鲜玩意儿啊，这不都是些老掉牙的内容么？标题起得唬人，点进去一看，味儿不对。有的文章半截就没了，像是说话说一半卡了壳；有的视频模糊得仿佛隔了层毛玻璃，看久了眼睛发酸。我这才回过味儿来，那“精口的”，怕不是个反话吧？意思是说，这儿的东西，也就剩下个“精炼”的标题，和让人“口干舌燥”的失望了。
你说这网络世界，有时候真像个巨大的旧货市场。有些角落吧，看着招牌挺亮，名字起得勾人，好像藏着什么了不得的宝贝。等你真费劲扒拉地挤进去，翻捡半天，发现堆在那儿的，多半是些过时的、重复的、甚至残缺的玩意儿。它们被时间的灰尘盖着，被后来更汹涌的信息浪潮拍在了沙滩上。
我关了那个页面，靠在椅子上发了会儿呆。老李的消息又弹过来：“怎么样，够‘精口’吧？”我回了个苦笑的表情。他这“精口的”评价，还真是精准。精准地概括了那种期待被高高吊起，然后又轻轻放下的空虚感。我们好像总在寻找一些“精华”，一些能瞬间刺激味蕾的东西，可找来找去，常常是碰上些包装精美的速食，吃多了，反而更觉得乏味。
这让我想起以前逛过的不少论坛和网站。它们红极一时，热闹非凡，仿佛永远都有新鲜话题在沸腾。可不知从哪天起，更新慢了，人声稀了，最后只剩下个空壳子，里头飘荡着几年前的回帖。那个“九九热”，大概也是这么一个地方吧。名字里带着“久久”的期盼，现状却只剩点残温。它立在那儿，像个安静的提醒。
其实想想，我们每天手指划拉的，不都是海量的信息么。真正的“精华”，哪有那么容易就摆在一个叫“九九热”的摊位上，任人拿取呢？更多的时候，它需要你自己去碰，去淘，甚至是在一片嘈杂里，耐心地等待和辨别。指望一个标题、一个链接就搞定一切，那得到的，多半只能是“精口的”——精心修饰的入口，和进去之后空荡荡的嘴巴。
后来我跟老李说，那地方，去一次就够了。他哈哈一笑，说就知道我会是这反应。他说他当时也是被人用类似的链接给“骗”进去的，觉得不能光他一个人体验这滋味。你看，这大概也算是一种互联网时代的、略带无奈的默契吧。一个“精口的”标题，像个小暗号，传递着一种共同的、微妙的失望体验。
自那以后，我再看到那些名头响亮的链接，手总会顿一下。我会想，这背后等待我的，是真正有料的内容，还是又一个“精口的”空壳？这个小小的停顿，好像让我和那个急切想要点击的手指之间，生出了一点点思考的距离。这距离，或许比匆忙点开十个“精华”标题，都要来得有用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