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1五天月
91五天月
老张给我发来一串数字，附带个神秘兮兮的表情：“91五天月，你品，你细品。”我盯着这五个字看了半晌，愣是没看出个所以然。91天？这也不对，五天加个月，算什么呢？像某种暗号，又像是谁随手打在对话框里，还没来得及发送的残句。
我索性放下手机，走到窗边。外面是寻常的傍晚，月亮还没出来，天边泛着灰蓝。91，五天，月。这叁个词在脑子里打转。忽然，我好像摸到了一点边——这不是在算时间吗？我掰起手指，一个月平均叁十天，九十一减掉叁十，剩下六十一。再减叁十，剩叁十一。哦，九十一差不多是叁个月。那“五天月”呢？五天的月亮？
这想法让我自己都笑了。月亮哪分五天不五天的。除非……是说月相？从新月到残月，一个轮回也不过二十九天多。五天，大概是月牙儿变得丰满那么一小段过程吧。弯弯的，嫩嫩的，像谁抿着嘴笑开了一小道弧线。
这么一想，“91五天月”忽然就有了画面。像是某种记录，或者约定。比如说，两个人分开九十一天后，在第五天晚上，月亮刚好的时候，要见面。或者，一件需要坚持的事，以九十一为期，而每个第五天的夜晚，是留给自己的，看看月亮，喘口气。它不像日历上那些冰冷的数字格，倒像是日子过出来的、带着体温的刻度。
我们好像很久没用这种“不标准”的方式来说时间了。现在什么都精确到分秒，日程表塞得满满当当。时间成了追赶我们的鞭子，而不是陪伴我们的河流。“91五天月”这种说法，里头有种笨拙的认真，甚至有点浪漫。它把一段不长不短的光阴，和天上那轮阴晴圆缺绑在了一块儿。日子是数着过的，但数的时候，心里揣着一点盼头，一点诗意。
我想起小时候在外婆家，不用星期，也不用几月几号。外婆常说“下趟赶集日”，或者“等桂花香了的时候”。时间是有味道、有温度的。数字感知冷冰冰的，但“五天月”这个词，却让时间有了光影的变化，有了抬头的一个理由。
老张后来告诉我，这其实是他无意间在旧笔记本上看到的，可能是他爷爷记的账，也可能是别的什么。具体含义，早已无人知晓。但这模糊，恰恰给了它生命。它成了一个空篮子，我们都能往里放点自己的东西。放点对慢的怀念，对某种时间韵律的直觉。
今晚我特意看了看天。可惜，云层厚，不见月亮。但我知道它就在那儿，按照它千万年不变的步调在走。它看过数不清的“九十一”，也辉映过无数个“第五天”。我们在这片时光刻度下忙碌、欢喜、忧愁，而月亮 silent，是最好的见证者，也是最温柔的参照。
我回老张：“品出点味道了。像是……把日子过成诗，哪怕就一行。”他回了个咧嘴笑的表情。我没再追问原意。有些东西，不需要确切的答案，它的美，就在于那点似是而非，让人心里动一下的琢磨劲儿。就像此刻，虽然不见月，但心里却好像有片清辉，凉凉的，很踏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