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克苏男人喜欢的小巷子,阿克苏男性偏爱的小巷
巷口那棵老桑树
喀什噶尔老城往东叁百公里，阿克苏的西大街拐角处，藏着条不起眼的巷子。青砖墙皮斑驳脱落，露出里面土黄色的夯土层。正午阳光斜打在巷口那棵老桑树上，树荫底下总聚着几个下“方格式”棋的中年人。他们用捡来的石子当棋子，在画满格子的土坯台面上你来我往。
买买提江就是在这儿教我认棋的。他捻着胡须，看我把石子摆错位置，也不急着纠正，等我自己琢磨过来。“急什么？”他总这么说，“巷子里的时间比外面慢。”后来我才懂，他说的不是棋，是生活。
往深处走，空气里飘着馕坑的焦香。吐尔逊大哥的打馕店开了二十多年，黄泥砌的馕坑被磨得发亮。每天头一炉热馕出炉时，他总会掰开两个，递给路过的小孩和老人。有回我问他为什么不换个宽敞店面，他指着巷子尽头：“我父亲当年就在这儿打馕，这面墙听过多少代人的脚步声啊。”
要说最热闹的，还属艾尼瓦尔的理发铺。不到十平米的小屋，墙上贴着九十年代港星海报。推子嗡嗡响了叁十年，从黑发推到白头。老主顾往铁皮椅上一坐，不用开口，艾尼瓦尔就知道该理多短。“外面那些发廊啊，”他边磨剪刀边说，“灯太亮，照得人心里发慌。”
傍晚时分，巷子才真正活泛起来。家家的灶台都升起了炊烟，羊肉在铁锅里滋滋作响。男人们结束一天劳作，坐在自家门墩上喝茶闲聊。话题从棉花收成说到孩子婚事，偶尔也谈起巷子南头那户人家新娶的媳妇。
去年冬天，巷子面临拆迁。消息传来那晚，买买提江的棋盘前围满了人。大家默默传看着规划图，谁都没说话。最后还是吐尔逊打破沉默：“明天该打馕还得打馕。”
奇怪的是，拆迁队来的那天，整条巷子的男人都不约而同守在巷口。没人吵闹，就是静静站着，像那棵老桑树的根系。开发商的经理在巷子转了两圈，突然钻进艾尼瓦尔的理发店理了个发。等他出来时，竟和施工队摆摆手：“保留吧，这样的巷子不多了。”
如今再走进这条阿克苏男人喜欢的小巷子，你会发现有些东西始终没变。买买提江的棋盘还在老位置，吐尔逊的馕坑依然飘香。倒是巷子深处新开了家咖啡馆，老板是艾尼瓦尔的儿子——他把理发店二楼改成了茶座，墙上还留着那些泛黄的港星海报。
其实想想，阿克苏男性偏爱的小巷从来不只是条通道。它是生活的容器，装着时光沉淀下来的温度。就像买买提江说的，在这里，你能听见时间流淌的声音，缓慢而悠长，像天山融雪渗进戈壁，悄无声息却滋养万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