农村齿齿齿齿齿第一次出血
农村电商服务站第一次出血
老张蹲在自家院门槛上，盯着手机屏幕，眉头拧成了疙瘩。手机里那个橙色的软件，是他儿子过年时手把手教他装的，说是能卖东西。老张种了一辈子苹果，头一回听说不用等贩子上门、自己就能把果子“挂”出去卖。儿子管这叫“电商”，老张心里嘀咕，这不就是摆摊嘛，只不过摊儿摆在了天边。
头几个月，那是真热闹。儿子帮着拍照片，红彤彤的苹果衬着绿叶，看着就喜人。邻村的小年轻还跑来教他怎么写介绍，说不能光写“甜”，得写“脆甜多汁，高山阳光的味道”。老张一边学一边乐，这卖个苹果，还得当秀才哩！订单还真来了，天南海北的地址，最远的一个包邮到了海南岛。老张和老婆子忙得脚打后脑勺，摘果、挑拣、套网套、装箱，院子里堆满了印着“电商专供”的纸箱子。
可这新鲜劲儿还没过，麻烦就找上门了。那天下午，一个电话打进来，语气冲得很，说收到一箱苹果，最上面一层挺好，底下的个头小不说，还有个带疤的。人家直接甩过来几张照片，要求退货。老张心里“咯噔”一下，脸腾地就红了。他记得那箱，那天装箱到尾声，标准果不够了，他琢磨着差一两个应该没事，就从次果里挑了几个勉强能看的垫了底。“农村电商”这路子，头一回让他见了“红”——不是苹果的红，是心里又臊又急、火辣辣的那种红。
这事儿像根刺，扎在老张心里。他蹲在果园里，看着满树的果子，第一次不是欢喜，而是犯愁。以前卖给贩子，一筐筐过秤，钱货两清，好坏人家当场就挑了。现在这“一根网线连天下”，隔着千山万水，人家信你，你就得对得起这份信。那个差评，明晃晃地挂在商品页面底下，虽然只有一条，却像一块污渍，擦也擦不掉。
老婆子劝他，哪个卖东西的没点差评，别往心里去。老张没吭声，闷头抽了半宿的烟。他想的是，这“一根网线”牵着的，不只是买卖，更是他老张一辈子的名声，是村里人往后能不能走通这条新路的指望。要是开头就烂了口碑，这路不就断了吗？
第二天，天没亮老张就起来了。他叫上老婆子，把还没发走的订单箱子，一个个重新拆开检查，一个果一个果地摸，小的、有瑕疵的，全拣出来。又给那个投诉的客人打了个电话，笨嘴拙舌地道歉，说马上补发一箱好的，那箱次的不用退，算送的。电话那头，客人的语气也缓了，最后还说了一句：“老板，实在。”
补发的快递费，加上那箱苹果的成本，老张这单买卖，算下来赔了二十多块钱。但这钱，他赔得心里踏实了。那天晚上，他让儿子把商品详情页改了，加了一行大字：“自家果园，老人打理，手工分拣，大小可能略有差异，但保证个个实在。” 他觉着，这“农产物上行”不能光图快、图省事，得像种地一样，实打实，一步一个脚印。
后来，那个客人把差评改了，还追加了一段长长的好评，夸果子甜，夸老张人实在。这个反转，让老张的店铺流量反而多了一点。老张还是蹲在门槛上，看着手机里新增的订单，这回的笑，不一样了。他知道，这“农村电商”的路还长，第一次“出血”是个教训，但也让他摸到了一点门道：网线那头连着的是人心，人心换人心，比什么都金贵。这头一遭的“红”，不是完结，倒像是个开窍的起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