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伦贝尔附近200块钱的爱情,草原边的两百元情缘
那是我第叁次去呼伦贝尔,在草原边上遇见她的。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蒙古袍,坐在路边石墩上,手里攥着一把干草,眼神飘向远处放羊的牧民。
“要带路吗?”她突然转头问我,“两百块,带你走一天。”她声音很轻,像草原上飘过的云。我愣了下,这价钱便宜得让人惊讶。现在景区随便骑个马都要叁四百,她却说包一整天。
草原上的两百元情缘
她叫其其格,蒙古语是花的意思。接过我递去的两百块钱时,她仔细抚平钞票的褶皱,小心地塞进袍子内袋。后来我才知道,那笔钱够她弟弟半个月生活费。“你来呼伦贝尔找什么?”她牵来两匹马,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鞍。我说不知道,可能就想看看真正的草原。
她带我避开那些游客扎堆的地方。马儿慢悠悠地踏过齐膝的草浪,她随手摘了几朵野韭菜花递给我:“擦手上,防蚊子。”那味道辛辣又清新,像她这个人。我们在一处坡顶停下,她指着远处:“那是我家的冬牧场,现在没人去了。”语气里有些说不清的失落。
中午在她亲戚的蒙古包喝奶茶,老阿妈往我碗里加了满满叁勺炒米。其其格悄悄告诉我,这是接待贵客的规矩。我看着她熟练地帮老阿妈生火,背影单薄却挺拔。她说她在呼伦贝尔市里读过中专,但爷爷病了,只好回来。“草原养人,”她搅着锅里的奶茶,“但也留不住人。”
下午她带我去看一片从未对外人开放的湿地。丹顶鹤在芦苇丛中优雅地踱步,她竖起手指“嘘”了一声,我们就像两个孩子般蹲在草垛后偷看。阳光洒在她侧脸,绒毛都泛着金光。“有时候我觉得,”她突然说,“这两百块钱的爱情,不是指钱,是指那些短暂却美好的相遇。”我怔住了,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。
临近黄昏,她要回去了。分别时她送我一小布包晒干的金莲花:“泡水喝,清热。”我看着她骑马远去的背影渐渐融进夕阳,忽然明白这两百块买来的不是导游服务,而是一天真实的草原生活。那种朴素的情谊,比任何高价旅行团都珍贵。
后来我又去过几次呼伦贝尔,再没遇到过其其格。但每当金莲花开的季节,泡着那略带苦涩的茶,总会想起那个对于呼伦贝尔附近200块钱的爱情的下午。它像草原上的风,轻轻吹过,却留下草的芬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