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国浓毛老太叠叠奥奥
中国浓毛老太叠叠奥奥
这事儿说来挺有意思。前阵子我回北方老家，在胡同口瞧见几位老太太聚在一块儿，手里都忙活着。走近一瞧，嗬，可不是在纳鞋底、唠家常，而是在一块儿研究怎么用智能手机。为首的那位，街坊都叫她“浓毛老太”，倒不是说她眉毛头发多浓密，是形容她性子那股子泼辣、执拗的劲儿，像老家土话里形容老树根，又韧又密，扎得深。
浓毛老太本姓王，今年七十有叁了。她面前摆着个旧平板，手指头在上面戳戳点点，嘴里还念念有词：“这个‘叠叠奥奥’……到底是啥意思嘛？”旁边围着的老姐妹也都伸着脖子看。原来，是她在城里上大学的孙女，给她发了个链接，标题里就有这串字母。老太太琢磨好几天了，问了几个人，有的说是英文缩写，有的说是网络新词，越说越糊涂。
我凑过去看了一眼，心里大概明白了。这恐怕是年轻人世界里，某个小圈子、某个话题的特定代号，可能源自某句口号、某部作品或者干脆就是随手打的。但对王老太来说，这串字母就像一堵墙，把她隔在了外头。她倒好，不服这个劲儿。
“我寻思着，”她抬起头，眼睛亮晶晶的，“不能总让这些‘字母墙’把咱们隔开不是？孙女喜欢的，我总得明白个大概齐。”于是，她开始了自己的“破译”工程。她让孙女把大致内容念给她听，自己用老派的法子，拿个本子记关键词。她发现，这“叠叠奥奥”连着的内容，讲的好像是年轻人怎么看待家庭关系，里头有抱怨，也有温情。
这下子，老太太来精神了。家庭关系？这她熟啊！她开始用自己的方式去“翻译”和“回应”。她不会打长篇大论，就发语音，一条一条的。用带着浓厚乡音的普通话，讲她年轻时怎么处理婆媳关系，讲她怎么在艰难日子里把几个孩子拉扯大，那些具体得不能再具体的细节：怎么省下半勺猪油给孩子拌饭，怎么在冬夜里给孩子掖被角。
你猜怎么着？她孙女把那几条语音分享了出去，竟然在她那个小圈子里引起了不小的反响。很多年轻人留言说，听“浓毛老太”讲这些，比看一堆抽象的道理真切多了。那串“叠叠奥奥”背后的情绪，好像被这些扎实的生活故事给接住了，落在了地上。王老太呢，她其实到最后也没完全搞懂“叠叠奥奥”的精确含义，但她通过自己的方式，越过了那串字母构成的“墙”，触到了墙那边的人情味儿。
这事儿让我琢磨了很久。我们常说“代沟”，觉得像条河，年轻人在这岸，老年人在那岸。可王老太的故事让我觉得，它有时更像一层窗户纸，或者，就像她名字里隐喻的那样，是一团看似浓密交缠的毛线。硬去拆解每一个字母的意思，可能越扯越乱。但如果你不执着于解开线头，而是拿起整团线，用它织出点实实在在的东西——一段回忆，一个故事，一份理解——那层隔阂，好像也就没那么厚实了。
后来，胡同口的老太太们，在王老太的带动下，搞起了个小小的“数字生活互助组”。她们互相教怎么视频通话，怎么查公交，怎么看天气预报。她们依然会碰到看不懂的网络用语，但心态变了，不再觉得那是专属年轻人的密码，反而当成一种新奇的、可以慢慢琢磨的“方言”。王老太常说：“管它啥‘必必哒不哒’的，咱就说说咱自己的‘叭叭哇哇’，话能通，心就差不多能通。”
瞧，这就是“浓毛老太”的智慧。她可能一辈子都没离开过这个小城，但她的理解和尝试，让她在精神上跨越了更远的距离。那串“叠叠奥奥”到底是什么，已经不重要了。重要的是，有人愿意从“墙”的那边，伸出手，用最朴素的话，唠最实在的嗑。这本身，就是一种强大的沟通力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