衡水初中生50元3小时电话,衡水学生50元叁小时通话
黄昏的公共电话亭
那天路过老城区,看见一个锈迹斑斑的公共电话亭,突然就想起表姐家那个在衡水念初中的孩子小辉。上次家庭聚会,他偷偷把我拉到阳台,说的第一句话就是:“小姨,你知道我们学校有个‘衡水初中生50元3小时电话’的暗号吗?”我当时就愣住了,五十块钱?叁小时?这年头谁还按分钟算电话费啊。
小辉掏出他那部老旧的学习机,屏幕角落贴着张便签纸,上面工整写着“每周六19:00-22:00”。他解释说,这是他们宿舍楼心照不宣的规矩。学校原则上不许带手机,但总有家长偷偷塞个只能接打电话的老年机。流量?游戏?想都别想。但每周六晚上这叁个小时,那部老年机就成了无价之宝。
“五十块钱是怎么来的?”我忍不住问。小辉掰着手指头算:十分钟大概一块钱,叁小时就是十八块,剩下叁十二块是“风险费”。原来有舍友专门负责“放风”,要是听到查寝的动静,得立刻发出信号。这笔钱大家轮着出,谁这周要打电话,就负责凑够这五十块。我突然明白,这根本不是话费,是孩子们的情感联络费。
他跟我讲起上铺的班长,每次打电话都缩在衣柜里,声音压得极低。有回他妈妈生病住院,他打着打着就没声了,只有压抑的抽泣从衣柜缝里漏出来。还有个女生,每周固定这个时间给在外地打工的爸爸打电话,总是笑着说“我很好我很好”,挂断后才把脸埋进枕头。
最让我鼻酸的是,小辉说他们打电话都有严格的“话术”。前五分钟说学习,中间两分钟聊生活,最后叁十秒快速说“我想你”。像经过精密计算的程序,每个字都要在限定时间内完成。这哪是亲情通话,分明是情感速记。
有次小辉自己拨通电话,听到妈妈“喂”的那声,喉咙突然就堵住了。明明攒了一肚子话,却像被按了静音键。妈妈在电话那头急得不行,他只好撒谎说信号不好,匆匆挂断。后来他学会先把要说的话写在草稿纸上,像准备演讲那样反复练习。
这些孩子把“衡水学生50元叁小时通话”当成每周最重要的仪式。有人会提前洗好头,有人要把校服整理得一丝不苟。那部破旧的老年机在传递时,总是双手递双手接,像完成某个庄严的交接仪式。
离开时小辉说,有回“放风”的舍友失误,手机被收缴了。六个男孩凑在宿舍里,看着那部老年机被老师带走,没人说话。后来他们又凑钱买了部更旧的,这次每个人都在手机壳里塞了张家人的照片。他说那句话时眼神亮晶晶的:“听见声音,就知道他们还在。”
如今看着街角的电话亭,我突然理解了小辉们的坚持。在这个微信视频随手可得的时代,那些藏在被窝里、缩在衣柜中的“衡水学生50元叁小时通话”,或许才是这个年纪最奢侈的陪伴。他们用最笨拙的方式,守护着最朴素的牵挂。
起风了,电话亭的玻璃门吱呀作响。或许明天该给小辉打个电话,告诉他,下次回家,想说多久就说多久。毕竟有些声音,不该被计时器掐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