搡的我好爽

发布时间:2025-12-31 05:38:15 来源:原创内容

搡的我好爽

这事儿得从我家楼下那家早餐店说起。店面不大,五六张桌子,老板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汉子,姓陈,我们都叫他老陈。他做油条,是真讲究。每天凌晨叁点,准时和面,那面团在他手里,就跟活了似的。

我第一次认真看他干活,是个周末的清晨。睡不着,溜达下来,店门刚开,灯暖黄暖黄的。老陈系着个有点发白了的围裙,袖子挽到胳膊肘,正对着案板上那一大团面较劲。他不是揉,那劲儿太文气;也不是捶,那又太粗暴。他那动作,嘿,真就是“搡”。两只手扣住面团,腰一沉,借着全身的力气,把那面团“嘭”一声掼在案板上,接着又是“嘭”一声。那声音闷实实的,带着劲儿,在安静的清晨里,特别提神。

我靠在门边看,忍不住问:“陈师傅,这么使劲儿,面不疼啊?”老陈头也不抬,汗珠子顺着额角往下淌,咧开嘴一笑:“疼?它得痛快才行!这面啊,跟人一个德行,你不把它里的气力给‘搡’顺了,它就不给你好脸色看,炸出来蔫头耷脑,不脆不香。”

“搡顺了……”我琢磨着这话,看着那团面在他一次次沉稳有力的“搡”击下,从有点倔强的模样,渐渐变得光滑、柔韧,甚至泛着一层温润的光泽。老陈的动作有种奇特的节奏,不是瞎使劲,每一下都带着准头,带着一种全神贯注的投入。那“嘭、嘭”的声响,听着听着,竟不觉得吵,反而像一种扎实的背景音,心里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,好像也跟着被一下下夯实了。

后来油条出锅,我赶紧要了一根。咬下去,“咔嚓”一声脆响,里面是均匀的、带着空气感的绵软,嚼着满口麦香,一点儿不油腻。那口感,绝了。老陈擦着手,看我吃得香,眼里有点得意:“咋样?这劲儿没白费吧?就得这么‘搡’,把它骨子里的香和韧都给‘唤醒’喽。”

自打那以后,我好像对“搡”这个字,有了点不一样的感觉。它不再是字典里那个有点生硬的动词,它变成了老陈胳膊上绷紧的线条,是面团与案板碰撞的闷响,是油条在嘴里迸开的脆爽。这是一种需要付出气力、需要找到节奏、需要全然投入的“唤醒”过程。

想想也是,我们过日子,不也时常觉得像一团没醒透的面,堵着、闷着、不得劲吗?琐事像散乱的面粉,情绪像多余的水分,搅和在一起,黏黏糊糊。这时候,也许缺的就是那么一股子“搡”的劲儿。不是抱怨,不是逃避,而是沉下心,扎稳马步,给自己来那么几下实实在在的。把纠结“搡”开,把惰性“搡”走,把那股子憋着的精气神给“搡”活了。

过程可能有点累,甚至听着动静挺大,但真当那股沉埋的劲儿被“唤醒”,通体舒泰的感觉,那是真爽快。就像筋骨舒展,就像闷夏里一场透雨。老陈说的“痛快”,大概就是这个意思。先有“搡”的付出,才有后面通透的“爽”。这大概就是生活里最朴素的道理,藏在一条油条里,藏在一双沾满面粉的手里。

现在,我隔叁差五还是去老陈那儿吃油条。听着那熟悉的“嘭嘭”声,看着白气腾腾里他专注的背影,心里就特别踏实。我知道,那一下下,搡的是面,练的是心,唤醒的,是日子里最本真、最扎实的那股烟火香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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