舅舅家里没人快颁我好喜欢
舅舅家里没人快颁我好喜欢
那天下午，太阳斜斜地照着，我妈让我去给舅舅送点刚包的饺子。我拎着保温盒，晃晃悠悠就去了。舅舅家在老城区，一栋爬满常春藤的六层小楼，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。
敲了敲门，里头没动静。我又敲了敲，还是没人应。正准备掏手机打电话，门却“吱呀”一声开了一条缝——原来是虚掩着的。我探头进去喊了声“舅舅？”，只有客厅那台老挂钟“滴答、滴答”地回应我。看来是真不在家。
我轻手轻脚走进去，把饺子放在餐桌上。屋子里有种独居男人特有的整洁，又带着点随意。沙发上的毛毯迭得方正，茶几上却散着几本翻开的汽车杂志。阳光透过百叶窗，在地板上划出一道道明暗相间的格子。这种安静，和平时在家被爸妈唠叨、被妹妹闹腾的感觉完全不一样。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：这没人打扰的独处时光，可真不赖。
我索性在沙发上坐了下来。没有电视声，没有说话声，连外头的车马声都像是隔了一层。这种彻底的安静，起初让人有点不自在，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。可慢慢地，我好像能听见自己的呼吸，能感觉到时间像水一样，缓缓地从身上淌过去。紧绷的肩膀，不知什么时候就松了下来。
这让我想起小时候，也特别喜欢溜到舅舅这儿玩。那会儿舅舅还年轻，总有些新奇玩意儿给我看。他从不把我当小孩糊弄，跟我讲他收藏的邮票，讲他骑自行车旅行的见闻。在他这儿，我能暂时逃开学校的功课和父母的管束，像个大人一样被平等对待。那种被信任、被尊重的感觉，至今想起来心里还是暖的。
偷来的时光
我站起身，在客厅里慢慢踱步。书架上除了专业书，居然还有不少小说和游记。我抽出一本泛黄的《瓦尔登湖》，扉页上有舅舅年轻时写的日期。窗台上的几盆绿萝长得泼泼洒洒，显示主人虽然不常在家，但生活里仍有细致的牵挂。这种安静，不是空洞的，而是被这些细节填满了的、有温度的安静。
现代人的生活，好像被各种声音塞得太满了。手机的提示音、街上的喧嚣、脑子里不停的计划盘算……我们有多久没给自己一个机会，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待一会儿，什么也不做，什么也不想？在舅舅这个无人打扰的空间里，我好像意外地捡到了一段完全属于自己的时间。不需要扮演任何角色，不需要应对任何期待，就只是“我”在这里存在着。这种纯粹的、不被打断的“在场感”，在如今竟成了奢侈品。
走廊传来隐约的脚步声，大概是邻居。我回过神来，该走了。离开前，我给舅舅发了条信息，告诉他饺子在桌上。走出楼道，重新融入市井的嘈杂里，那半个多小时的安静却像一层柔软的衬里，留在了身体里面。风吹在脸上，感觉比来时更清爽了些。
回头望了望那扇熟悉的窗户，我忽然明白了自己喜欢的是什么。或许不仅仅是物理空间的“没人”，更是那种氛围所给予的精神上的松弛和自由。在那个空间里，时间慢了下来，思绪可以飘得很远，又可以沉得很深。那是繁忙生活里的一个逗号，让我们得以喘息，重新辨认自己的心跳和呼吸的节奏。
下次再去，舅舅大概就在家了吧。他会泡上茶，跟我聊聊天。那样也很好。但那个偶然的、安静的午后，像一枚书签，已经悄悄夹在了我记忆的某页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