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摸了 啊 嗯上课呢男男
别摸了 啊 嗯上课呢男男
教室后排那点儿小动静，其实讲台上看得一清二楚。粉笔头在黑板上哒哒响着，老陈的课讲到一半，眼角余光就扫到靠窗那俩男生胳膊肘都快碰到一块儿去了。一个手肘悄悄往旁边挪，另一个低着头，手指在课桌底下不知道捣鼓什么，校服袖子挨着校服袖子，窸窸窣窣的。
“王磊！”老陈突然点名，粉笔一搁，“你重复一下我刚说的公式。”穿蓝条纹衫的男生像被烫了一下似的，猛地坐直，胳膊“唰”地收了回去，耳根子红了一片。旁边穿白罢恤的李明把头埋得更低，假装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，其实笔尖半天没动地方。教室里静了几秒，有同学扭过头看，又赶紧转回去，嘴角憋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。
这事儿吧，说大不大，说小也不小。青春期的男孩子，勾肩搭背、打打闹闹太正常了。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，他们之间那种纯粹的、咋咋呼呼的哥们儿义气，好像被罩上了一层别的滤镜。你碰我一下，我推你一把，以前是“别闹”，现在可能就成了心里头“咯噔”一下的“别摸了”。那种自然而然的肢体接触，突然变得有点敏感，有点烫手。
我念中学那会儿，男生宿舍晚上熄了灯，也爱瞎聊。谁和谁放学总一起走，谁打球老给谁递水，都能成为卧谈会的素材。那时候不懂什么大道理，就是觉着，两个人要是特别好，好得有点“过”了，就会成为大家挤眉弄眼的焦点。现在想想，那种氛围挺奇怪的。好像男孩子之间的情谊，必须得是粗糙的、带着汗味的才算正经；稍微细腻点、亲密点，就得被抛到某种审视的目光底下，被咀嚼出不一样的味道来。
回到教室后排那俩。下课铃一响，老陈端着茶杯出了门。王磊长舒一口气，转头捶了李明肩膀一下，力道不轻不重：“都怪你，非弄我笔袋。”李明挠挠头，把桌底下那只崭新的篮球钥匙扣塞回王磊抽屉：“谁让你显摆。”俩人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忽然又都笑了，刚才那点尴尬和局促，像阳光下的水渍，蒸发得无影无踪。他们勾着肩膀，混入涌向食堂的人流里，和别的男生没什么两样。
你看，很多事可能本来没那么多复杂的含义。是我们看的人，心里预先摆好了各种尺子和标签。男生之间那种坦荡的亲近，是青春里特别宝贵的一部分。它可以是一起奔跑流汗的痛快，是可以分享秘密的信任，是无需多言的默契。这种同性情谊，本身就像一棵树，应该让它按照自己的样子自由生长，而不是急着把它修剪成我们认为“应该”的形状。
有时候我在想，我们是不是太紧张了？紧张到把任何一点靠近，都看成是需要被纠正的“偏差”。这种紧张，会不会反而让那些原本简单的关系，变得不知所措？让一句“别闹”卡在喉咙里，变成了欲言又止的“别摸了”。
窗外操场上传来拍篮球的声音，砰砰地响。教室空了，阳光照在后排那两个挨着的空座位上，桌面上还留着一点橡皮擦的碎屑。或许，最好的态度就是让该上课的上课，该玩闹的玩闹。男孩子之间那份独有的、有时吵吵嚷嚷有时静默陪伴的同性情谊，自有它的分量和轨迹。我们能做的，大概就是收起那些过度解读的目光，还给这份情谊一片能自由呼吸的成长空间。毕竟，青春里的许多故事，需要的不是一个确定的标题，而是一段允许它慢慢展开的、宽容的时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