淄博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小巷两百元情缘故事
那条巷子窄得只能容两个人并肩走过,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发亮。老周蹲在巷口修鞋摊前,手里的锥子穿过鞋底时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。他记得第一次见到小梅,就是在这条巷子里。
那天刚下过雨,巷子里的梧桐叶子粘在石板上。姑娘拎着高跟鞋赤脚走过来,鞋跟断了,走路一瘸一拐的。“师傅,能修吗?”她问。老周抬头看见她脚踝上沾着泥点,指甲油掉了一半。修好鞋,她掏遍全身只凑出五十块钱。老周摆摆手说算了,姑娘却执意要留下地址,“明天给您送剩下的。”
两百块钱的约定
第二天傍晚,姑娘真的来了。她从包里掏出皱巴巴的两百块钱,说是刚发的传单工资。老周只抽了张五十的,“够本了。”姑娘叫小梅,在城东理发店当学徒。从那以后,她每周都来巷子里找老周。有时带两个包子,有时是瓶冰镇汽水。巷子口卖煎饼的大娘总打趣:“哟,又来找你周大哥啊?”
老周四十出头,在这条巷子修了二十年鞋。小梅才二十二,从老家出来不到半年。她常说老周修的鞋走路特别稳,老周就笑:“鞋跟磨歪了记得早点来,别等鞋底穿洞。”巷子深处那棵老槐树见过他们最多的时光。夏天小梅坐在马扎上啃西瓜,冬天老周给她鞋里垫羊毛鞋垫。有回小梅盯着修鞋摊前的小黑板发呆,上面写着“补鞋二十起”。她拿起粉笔在下面添了行小字:“也修补人生。”
那年冬至特别冷,小梅提着保温桶跑来,羽绒服上落满雪。“尝尝我们那儿的饺子。”她眼睛亮晶晶的。老周吃到一个糖馅的,小梅拍手笑:“说明明年日子甜着呢!”后来老周才听说,那晚小梅是偷跑出来的,理发店老板娘不让她请假的。
开春时巷子拆迁的通知贴出来了。小梅帮着老周收拾工具箱,突然说:“周大哥,我要去南方了。”老周正在绱鞋的手顿了顿,“好事啊。”他连夜做了双皮鞋,鞋底纳得密密实实。“路上穿。”小梅接过鞋,往老周工具箱里塞了个信封。
巷子拆的前一天,老周打开信封。里面是两百块钱,还有张字条:“欠你的修鞋钱。等我在那边站稳脚跟,回来把剩下的都还上。”老周把字条折好放进口袋,工具箱最底层还留着那颗掉落的鞋钉,在夕阳下闪着微弱的光。
如今新盖的商业街灯火通明,再也找不到那条只能并肩走两个人的巷子。只有当年巷口卖煎饼的大娘还记得,总有人问起修鞋的老周和那个姑娘后来怎么样了。大娘翻着煎饼叹气:“哪有什么后来,这世上的缘分啊,有时候就像那两百块钱的爱情,还没捂热乎就揣着各自上路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