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仞雪打扑克疼得又喊又叫
千仞雪打扑克疼得又喊又叫
这事儿得从我们胡同口新开的那家棋牌室说起。老张头拉着我说,周末凑个局,叁缺一,就差你了。我本来想推,可他一拍大腿:“千仞雪也来!”我一听这名儿,乐了。千仞雪是我们这片儿给一个姑娘起的外号,本名叫什么大家反倒记不清了。只记得她平时总绷着个脸,一副生人勿近、高不可攀的样子,跟武侠小说里那冰山美人似的,大伙儿就给她安了这么个名头。
牌局就设在我家客厅。千仞雪一来,果然还是那副架势,微微颔首,算是打过招呼,然后就端端正正地坐在那儿,手指尖儿都不带多动一下的。我们玩的是最简单的“跑得快”,图个热闹。起初几把,千仞雪打得那叫一个稳,算牌精准,出牌果断,几乎不怎么说话,就安静地收钱,还真有点高手风范。
可这风水啊,它轮流转。老张头这人牌风刁钻,喜欢搞点心理战术。有一把,千仞雪手里明明捏着把好牌,眼看着要“春天”我们叁个。老张头不紧不慢地拆了对王,单走了一张小叁。这下可把千仞雪将住了。她眉头拧成了疙瘩,盯着手里的牌,那表情,就跟真站在千仞悬崖边上似的,进退两难。出大牌吧,浪费;不出吧,又怕后面被堵死。她咬着嘴唇,愣是思考了足足两分钟。
“哎哟我的姑奶奶,您倒是快点儿啊!”对家的李婶忍不住催了。这一催,好像把千仞雪从悬崖边推了一把。她心一横,抽出一张牌,“啪”地甩在桌上。结果,正好撞进了老张头设下的套里。后面几张牌,她就像被点了穴,一路被我们叁个压着打。眼看到手的胜利飞了,还得挨罚翻倍。
就在这时,戏剧性转折来了。千仞雪“啊”地一声,不是喊,那简直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、又尖又细的哀鸣。我们仨都吓了一跳,以为她触电了。只见她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半截,一只手捂着后腰,五官都皱在了一起。“抽……抽筋了!腰抽筋了!”她疼得声音都变了调,刚才那冰山美人的架子碎了一地。
原来,她太紧张,坐姿又一直绷得笔直,肌肉僵了半天,刚才那一激动,腰部的筋猛地痉挛了一下。这下可热闹了,她哪还顾得上形象,歪靠在椅背上,又是“哎哟”又是“慢点慢点”,让我们给她找靠垫。老张头赶紧上去想帮忙揉两下,手还没碰到,她就喊:“别碰别碰!疼!让我自己缓会儿!”那喊声,带着哭腔,又有点滑稽,跟平时判若两人。
高手过招往往在瞬息之间,但这牌桌上的“高手”,却败给了一根不听话的腰肌。疼劲儿稍缓,千仞雪瘫在软垫里,额头上还有细汗,看着我们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,自己倒是先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,脸上飞起两团红晕。“真是……丢人丢大了。”她小声嘟囔。这一笑一闹,之前那种隔阂感瞬间没了。后面的牌局,她虽然还是算牌精,但明显放松了,也会为了一手烂牌小声抱怨,赢了牌眼睛也会弯一弯。
自那以后,胡同里再提起“千仞雪”,大家脑海里浮现的不再是那个冷冰冰的影子,而是那个打着牌、会因为腰抽筋疼得又叫又跳的鲜活姑娘。牌局散了,故事却留了下来。现在想想,哪有什么真正的高冷,不过是没遇到那根让你破功的“筋”罢了。生活这张大牌桌,总有办法让你露出最真实、有时也最狼狈的那一面,而这,或许才是玩下去的真正乐趣所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