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野外被陌生人的黄文苍辫
在野外被陌生人的黄文苍辫
这事儿说起来有点邪门。上周末我约了几个朋友去城郊的野狼峪爬山,本想着透透气,谁知道最后透出一身冷汗来。山里信号时有时无,我们走到半山腰那片老林子的时候,手机彻底成了块板砖。路越走越窄,树荫厚得跟晚上似的,我心里就开始有点打鼓。
就在我们找路标的时候,眼尖的小王忽然“哎”了一声,指着前面一棵老松树的树根。那儿卡着个东西,用那种厚厚的牛皮纸包着,外面还缠了几圈麻绳。我们互相看了一眼,好奇心都勾起来了。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,谁会把东西藏这儿?
拆开一看,我们都愣了。不是什么藏宝图,也不是什么信件,是厚厚一摞手稿,纸都泛黄了,边角卷得厉害。最上面一页用钢笔写着几个大字,墨迹都洇开了——《山魈秘闻》。开头几段还挺正常,像是地方志怪故事的调调,可再往下翻,那内容就越来越不对劲了。描写得那叫一个露骨,细节密密麻麻,全是些不堪入目的情节,人物关系乱得像一团麻。我手像被烫了一下,赶紧合上了。
“这都什么跟什么啊!”小李皱着眉头,“谁这么无聊,跑山里写这个?”
可我心里那股别扭劲儿越来越重。这稿子不像随手扔的,包得这么严实,倒像是故意藏在这儿的。我下意识地环顾四周,林子静悄悄的,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。可不知怎么,我老觉得暗处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们看,后背一阵阵地发凉。
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,决定先把东西带下山,交给景区管理处。可自打揣上那摞稿子,怪事就来了。先是下山的路明明记得很清楚,却莫名其妙绕回了原处,像碰上了鬼打墙。接着,小王背包的带子毫无征兆地断了,东西撒了一地。最瘆人的是,我总听见身后有很轻的脚步声,跟我们的节奏一模一样,可猛一回头,后面空空荡荡,只有晃动的树影。
“你们说……这稿子会不会是什么人故意留在这儿的‘诱饵’?”我压低了声音,把心里盘旋的念头说了出来,“比如,写这东西的人,自己心理有点问题,就喜欢把这种内容放在公共场所,看别人发现后的反应,当成一种……刺激?”
这个词儿蹦出来,我自己都打了个寒颤。如果真是这样,那这人很可能没走远,甚至就在附近观察我们。那种被窥视的感觉,瞬间有了着落。
我们不敢再多停留,也顾不上找路了,认准一个方向就闷头往下冲。树枝刮在脸上生疼,也顾不上管。直到能看见山脚的公路,手机信号格重新跳出来,那股压在胸口的气才松了一点。回头望去,那片黑黢黢的林子安静地伏在山腰上,什么也看不出来。
后来我们把东西交给了管理人员,也没多说,只说是捡的。对方接过那包东西,表情有点古怪,嘟囔了一句:“这月都第叁回了。”我心里咯噔一下,想问,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。有些口子,还是别轻易撕开的好。
这件事过去好几天了,我还是会时不时想起来。倒不是那稿子本身的内容让我多在意,而是那种感觉——在完全没防备的环境里,突然撞进一个陌生人精心布置的、充满心理投射的私密世界里。你根本不知道他是谁,他为什么这么做,他是不是就在旁边看着你惊慌失措的样子。这种未知的窥探,比任何直白的威胁都让人心里发毛。它悄无声息地越过了边界,而你甚至不知道那条线在哪里,什么时候被跨过去的。
自那以后,我去野外再不敢乱碰东西了。有些角落藏着的东西,可能不是宝藏,而是别人精神世界的隐秘宣泄。你永远不知道,打开的是一个小盒子,还是一个潘多拉魔盒。山野能治愈人,可有时候,山里藏的也不全是清风明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