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吹灯之天城古墓
鬼吹灯之天城古墓
老胡蹲在崖边,捏起一撮土在指尖搓了搓,又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,眉头拧成了疙瘩。“这土色不对劲啊,夯土层里掺了朱砂和骨粉,底下埋的恐怕不是善茬。”
胖子在旁边等得心急,拿工兵铲戳着地:“要我说,管它善茬不善茬,咱都到这儿了,还能让口棺材给唬回去?这天城古墓的名头响了百八十年,里头没点真东西,对得起咱们这趟跋山涉水吗?”
我举着狼眼手电,光柱切开弥漫的雾气,照在对面黑黢黢的岩壁上。这地方邪性,地图上没标,当地老乡更是绝口不提,只说是“飞鸟不渡,神仙摇头”的绝地。可越是这种地方,越可能藏着大货。我回头看了看英子,她正默默检查着登山索的卡扣,脸色在冷光下显得格外白。
下到裂缝底部,温度骤降。手电光里,一道巨大的石门半掩着,门上浮雕早已风化模糊,只能勉强看出些扭曲的人形,个个姿势怪异,不像朝拜,倒像是在挣扎。门缝里飘出一股味儿,像是陈年的药材混合了铁锈,吸到肺里凉飕飕的。
“都警醒着点。”老胡压低声音,第一个侧身挤了进去。我跟在后面,手心里全是汗。
墓道比想象中宽阔,但修得毫无章法,忽高忽低,岩壁也凹凸不平,像是仓促挖成,又或者……根本不是给人走的。走了约莫一炷香工夫,前面忽然开阔,竟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洞窟。手电光胡乱扫过,我们都愣住了。
洞窟中央,根本没有什么传统的高大棺椁,而是横七竖八堆着几十口棺材。棺材样式极其古老,用的是一种漆黑的木头,在手电照射下丝毫不反光。它们杂乱地迭在一起,有的甚至斜插在岩缝里,那场面不像安葬,倒像是个慌乱的临时堆放场。
“这……这是唱的哪出?”胖子咂咂嘴,“合着这墓主人是个棺材贩子?”
老胡没接话,他走近几步,用手电仔细照着一口棺材的侧面。上面有些暗红色的纹路,不是漆画,更像是木头自身渗出来的。“血阴木。”他吐出叁个字,语气沉了下去,“这东西长在极阴之地,传说用这种木头成棺,能困住魂魄。用这么多血阴木……这里头封着的东西,怕是不简单。”
英子忽然“嘘”了一声,指指我们的脚下。我低头一看,浑身的血差点凉了——以那堆棺材为中心,地面上刻满了浅浅的沟槽,密密麻麻连成一片,像是什么庞大的符咒,又像是某种导流的渠道,一直延伸到黑暗的岩壁深处。我蹲下摸了摸,沟槽内壁异常光滑,绝对是人工开凿,而且年头不短了。
就在我们琢磨这些沟槽用途的时候,一阵极其细微的“沙沙”声,从四面八方岩壁的缝隙里传了出来。声音越来越密,越来越响,像春蚕嚼叶,又像潮水漫过沙滩。
“是虫子!”英子眼尖,手电光定格在岩壁一道裂缝上。只见无数芝麻大小的黑色甲虫,正如同黏稠的液体般从缝隙里涌出来,瞬间就铺满了一小片地面,并且沿着那些沟槽,快速向我们站立的位置蔓延。
“退!快退到高处!”老胡吼道。我们连滚爬爬地跳上旁边几块凸起的岩石。那虫群黑压压地漫过我们刚才站的地方,却没有停留,而是继续沿着沟槽向前流动,目标明确——正是那堆血阴木棺材。
虫群爬上棺材,覆盖了每一寸木料。紧接着,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,像是无数细小的口器在啃噬。更诡异的是,被虫群覆盖的棺材,似乎微微颤动起来,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,正随着这啃噬声慢慢苏醒。
胖子举起工兵铲,声音有点发颤:“我说……这些虫子,该不会是专门‘喂’棺材的吧?”
老胡死死盯着那颤动的棺材堆,又看了看地上庞大的沟槽网络,猛地明白了什么:“这不是墓……这是个‘局’。用血阴木困住某些东西,再引这阴蚀虫常年啃噬木棺,削弱封印。这些沟槽是引虫路!咱们闯进来的不是时候,怕是正好赶上这‘饲喂’的关口了!”
他话音未落,最近的一口棺材盖板,“咔”地一声,崩开了一道缝隙。一股比之前浓郁十倍的陈腐药气,混合着刺骨的寒意,从缝里喷涌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