姐姐的粉生蚝最好吃
姐姐的粉生蚝最好吃
说起吃生蚝,你脑子里是不是立马蹦出海边大排档,或者高级餐厅里那种带着海水咸味的画面?我以前也这么想,直到尝了我姐做的那盘粉生蚝。那味道,啧,真叫一个绝,彻底把我对生蚝的认知给刷新了。
我姐不是什么大厨,就是个爱在厨房里捣鼓的普通人。她那个厨房,不大,东西摆得满满当当,却总有一种让人安心的烟火气。那天她神秘兮兮地叫我过去,说搞了点好东西。我一看,不就是生蚝嘛,还是那种个头不算大、壳子有点粗糙的本地蚝。我心里嘀咕,这能做出什么花来?
她也不解释,就让我等着。我看着她把生蚝一个个刷洗干净,撬开,动作不算特别麻利,但很仔细。蚝肉躺在半边的壳里,水盈盈的,带着点灰白。接着,她开始调她的“秘密武器”。不是常见的蒜蓉,也不是芝士,而是一种粉嘟嘟的酱料。我问她是啥,她只笑着说,是“一点灵感”。
那酱料看着真挺特别,有点像腐乳的红,又没那么深,里面似乎还拌了些细碎的、说不清的东西,闻着有一股很复合的香气,酸中带点微甜,还有一丝丝发酵后特有的醇厚感。她用小勺子,仔细地把这粉色的酱料铺在每一只生蚝肉上,不多不少,刚好盖住。然后利落地撒上一点点葱花和小米辣碎。
上锅清蒸。时间不长,就几分钟。锅盖一揭开,那股子热气“呼”地涌出来,带着的味道可太勾人了!不是单纯的鲜,而是一种……一种被激发出来的、暖暖的咸香,里面那点酸和甜被热气一逼,变成了绕鼻子的前调,把生蚝本身的海洋气息托得又高又稳。
我迫不及待夹起一个。蚝肉因为蒸制稍稍收缩,但依然饱满,浸满了粉色的汁水。一口下去,先是那特调酱料的滋味在舌尖化开,微酸打开了味蕾,紧接着是咸鲜和回甘,最后,生蚝那股子嫩滑、清甜的本味才“噔”一下涌上来,叁种味道层次分明,又融合得天衣无缝。那蚝肉,真是又嫩又滑,几乎不用嚼,顺着喉咙就下去了,只留下满嘴的鲜香回味。
“怎么样?”我姐靠在厨房门边,笑着问我。我能说啥?只能一个接一个地往嘴里送,用行动回答。这粉生蚝的味道,不像外面吃的那么直白猛烈,它更温润,更家常,也更有回味。它不靠浓重的蒜香或奶酪来抢夺味觉,而是用一种巧妙的搭配,把生蚝最美好的那面给引了出来。
后来我才知道,那粉色酱料,原来是她用豆腐乳,加上一点点番茄膏和自家做的酒酿,慢慢调出来的。她说,有一次偶然这么搭着吃,觉得特别配,就记下了。你看,这就是家常菜的妙处,没有什么固定的章法,全凭一点热爱和一次次尝试。这种家常风味,往往就藏在这些看似随意的搭配里,靠着掌勺人的心意,变成独一无二的味道。
从那以后,我再吃别的生蚝,总觉得少了点什么。不是它们不好,只是我舌头记住了姐姐那种独特的做法。那盘粉生蚝的味道,已经和那个温暖的厨房,和我姐带着笑意的眼神,紧紧绑在一起了。它告诉我,最好吃的东西,未必在远方,可能就在身边,在家人用寻常材料花的那点不寻常的心思里。
现在每次家庭聚会,大家总会起哄让我姐做这道“招牌菜”。看着一大家子人围坐着,争先恐后地分享那一盘粉嘟嘟、热腾腾的生蚝,吵吵嚷嚷,满屋都是笑声和香气。我想,这大概就是食物最好的样子吧。它连接着记忆,也温暖着当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