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光火车站小巷子200块钱一次,邻近站点小街200元一回
站台延伸出的人生百态
傍晚的明光火车站笼罩在昏黄的灯光里,刚下车的旅客拖着行李匆匆往外走。我站在出站口点了支烟,看着人群像潮水般散开。老张从旁边凑过来,递给我一瓶冰镇矿泉水:“今天人还挺多。”
我们俩都是在车站附近开小旅馆的,十几年了。他家的店在火车站东边那条巷子里,我家的在对面那条街。说是旅馆,其实就是把老居民楼改造了下,挂个牌子。价格实惠,主要做赶夜车旅客的生意。
“现在生意不好做啊。”老张叹了口气,“网上订房的多了,咱这种小店越来越没人来了。”
我点点头,没接话。目光落在火车站西侧那条更窄的巷子,那里亮着几盏粉红色的灯。偶尔有男人在巷口张望,然后快步走进去。那条巷子的生意倒是从来没断过。
前两天有个中年男人来住店,半夜跑来前台支支吾吾地问:“听说附近有个...明光火车站小巷子200块钱一次的地方?”我指了指西边,他道了声谢就匆匆走了。这价格在附近算是公开的秘密。
小巷深处的夜晚
晚上十点后,火车站安静下来。西边巷子才开始真正热闹。巷口总站着几个女人,穿着不算暴露,但妆化得挺浓。她们不和路人搭话,就静静站着,玩手机或抽烟。
有次下大雨,有个姑娘躲到我家旅馆屋檐下。看她浑身湿透,我让她进来坐了会儿。她说是从邻省来的,在对面巷子做了半年。“总得挣钱吃饭。”她说这话时眼睛看着窗外。
她告诉我,那边价格其实很透明,就是200块。熟客会稍微便宜点。她们租住在巷子后面的旧房子里,四五个人合租一套。“比去广东打工强,至少离家近。”她苦笑着。
雨停后她道谢离开,又回到了那条巷子。我看着她瘦削的背影,心里挺不是滋味。
老张对这事见怪不怪:“存在即合理。那些刚下火车身上没多少钱的打工仔,还有错过班车的人,总要有个去处。”
确实,火车站周边自成一个小世界。有需要就有供应,简单得很。
另一条街的故事
相比之下,我这边街上的生意正经多了。都是小餐馆、便利店和正规旅馆。但说实话,赚得还不如对面多。
上个月,街尾开了家新旅社,老板娘在招牌上写着“特价房100元”。结果没两天就被同行找上门了。“不能这么压价,”老张去劝她,“咱们这行有规矩。”
后来她把价格调到120,和我们都一样。这条街就是这样,大家默认守着同样的价位,谁也不破坏行情。
有时候会有找错地方的客人,跑到我们这条街问那种服务。我们都统一摇头说不知道。不是故作清高,是要守住这条街的规矩。
不过说实话,偶尔也会有住客和旅馆里打扫卫生的阿姨私下谈好价钱。这种事防不住,但只要不明目张胆,大家也就睁只眼闭只眼。
老张说得好:“火车站周边就像个微型社会,黑白灰都有各自的地盘。咱们在灰色地带讨生活,最重要的是懂得界限。”
确实,那条巷子和我们这条街,虽然只隔着一百米,却是两个世界。
城市变迁中的角落
这两年城市建设越来越快,听说火车站周边都要改造了。西边那条巷子挂上了拆迁的牌子,墙上用红漆写着大大的“拆”字。
巷子里的女人们开始陆续离开,有的回了老家,有的转到更隐蔽的地方。价格倒是没变,还是那个数。只是熟悉的面孔越来越少了。
我们这条街也在拆迁范围里。上周社区来人登记,说要建商业综合体。“到时候你们这些小店,可能都要搬走了。”工作人员这样说道。
老张在考虑回老家开农家乐,我还没想好下一步。在火车站边上待了十几年,突然要离开,真有点舍不得。
昨天晚上,我看到对面巷口最后一家亮着粉红灯的店面也熄灯了。那条曾经热闹的小巷彻底陷入黑暗,只剩下拆迁的横幅在风中哗哗作响。
或许再过几个月,这里的一切都会消失。包括那些200块钱的故事,那些深夜的徘徊,都会成为老居民茶余饭后的谈资。
城市不断发展,总有些角落要消失,也总会有新的角落出现。但火车站周边的生态,大概会换种形式继续存在吧。
就像邻近站点小街200元一回的行情,听说在下一个站点周边已经悄悄出现了。价格没变,只是换了个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