鲜鲜嫩嫩叠叠叠叠齿齿齿齿
鲜鲜嫩嫩叠叠叠叠齿齿齿齿
不知道你有没有过这样的体验——路过菜市场，一眼就被那水灵灵的青菜给勾住了。叶子绿得发亮，杆子脆生生地，好像一掐就能冒出汁水来。摊主扯着嗓子吆喝：“瞧一瞧看一看，鲜鲜嫩嫩的啊！”这“鲜鲜嫩嫩”四个字，真是绝了，一下子就把那种带着露水、生命力满得要溢出来的状态，活生生地摆在了你眼前。
其实啊，这“鲜鲜嫩嫩”的感觉，哪儿只菜市场里有呢。我们日子里的好些个盼头，不都跟这股子“鲜嫩”劲儿有关么。头一回学骑自行车，摇摇晃晃上了路，心里扑通扑通跳，风刮在脸上都是新奇的；或是翻开一本刚买来的书，油墨味儿混着纸张的清香，那股子期待，也是鲜嫩的。这种状态，它不光是“新”，它还带着一种饱满的、生动的、未经磨损的质感，像春天里刚抽的芽。
可话说回来，这“鲜嫩”吧，它有个天生的“对手”，就是时间。再水灵的蔬菜，搁久了也会打蔫；再热烈的兴致，重复得多了也难免变得平淡。这大概就是生活本来的样子，有新鲜的萌发，也有熟透后的沉淀。但有意思的是，人偏偏就有一种本事，能在看似平常的日子里，给自己“找”回那么一点“鲜嫩感”。
我认识一位退了休的老先生，快七十了，忽然迷上了摄影。不拍名山大川，专拍街角巷尾。清晨菜市场氤氲的雾气，黄昏时路灯下拖得老长的影子，邻居家阳台上突然开出的一盆小花……在他眼里，全是“鲜鲜嫩嫩”的风景。他跟我说：“以前忙着赶路，啥也看不见。现在慢下来了，反倒觉得哪儿哪儿都新鲜，眼睛不够用似的。”你看，这“鲜嫩”哪里是事物的专利，它分明是人心境里透出来的一道光。
所以说，保持对生活的新鲜感，还真是一门学问。它不一定需要你总是去经历从未做过的事，更多时候，它需要你换一种眼光，带着一点初来乍到般的好奇，去重新打量你已经熟悉的一切。就像给窗台上的绿植浇水时，别急着走开，蹲下来看看它新长的叶子是不是又舒展了一些；就像吃一顿家常饭，用心品品米饭的香甜，炒菜的火候。这点儿看似多余的“留心”，可能就是让日常保鲜的秘诀。
当然了，追求“鲜嫩”也不是说就得拒绝成熟和深厚。就像酿酒，新酒有它的清冽爽口，陈酿则有它的醇厚绵长，各有各的好。生活的妙处，或许就在于这“鲜嫩”与“醇厚”之间的流转与平衡。我们能做的，就是在奔赴远方的路上，时不时地给自己提个醒：别让感官睡着了，别让心变得麻木。让那股子能发现“鲜鲜嫩嫩”的劲儿，一直在心里头活着。
下次当你再听到、看到、想到“鲜鲜嫩嫩”这几个字的时候，不妨也问问自己：今天，我有没有碰到一件让我觉得心头一亮的小事？我有没有像第一次那样，去感受一阵风，欣赏一片云？这日子啊，有时候就是因为多了这么一点点“鲜嫩”的念想和察觉，才变得有滋有味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