根河附近人100米约爱,根河百米相约见
这几天朋友圈总刷到根河的晨雾照片,白桦林裹着奶白色的雾气,美得跟画儿似的。我盯着手机发呆,突然想起那句“根河附近人100米约爱”,心里咯噔一下。这说法挺有意思的,好像隔着百米雾障,真能碰见什么似的。
昨天起了个大早,沿着河岸溜达。露水把球鞋打湿了半截,倒是凉快。河边已经有钓鱼的老爷子甩竿了,塑料桶里两条柳根鱼扑腾着。我凑近看鱼,老爷子突然咧嘴笑:“来找人的吧?这阵子总见年轻人往河边跑。”我愣了下,没接话。他慢悠悠补了句:“百米之内都是缘分,再远可就难喽。”
雾里看花终隔一层
太阳升高些,雾气开始流动。百米外的白桦林时隐时现,确实像藏着什么。想起朋友上个月在这儿遇见个拍鸟的摄影师,两人隔着二十米比划手势,怕惊了丹顶鹤。后来凑近了发现都在拍同一棵树上的灰蓝山雀,现在每周约着采风。这种根河百米相约见的故事,听着像编的,可河里泡着脚的放鹅大嫂说,光今年就见着叁对。
河面漂来几片桦树皮,打着旋儿。有个穿蓝裙子的姑娘在浅滩石头上蹦跶,举着手机找角度。我下意识退到红松后头——她取景框里那束逆光,正好穿透我眼前的雾团。后来她在岸边捡到我的防水包,我们在倒伏的椴树下坐了会儿,交换了刚拍的角百灵照片。
她说是呼和浩特来的美术老师,每年这个时候都来画河面上的“水汽纹”。说着掏出速写本,炭笔画的雾丝跟活的一样缠绕。我指给她看对岸的偃松林,告诉她十一月来看雾凇更好。她笔尖顿了顿,在画纸边缘添了只松鼠。
百米之内皆是故事
钓鱼的老爷子收竿时,桶里多了条细鳞鲑。经过我们身边眨眨眼:“看看,这就是根河附近人100米约爱。”蓝裙子突然笑出声,说该把这句话写进采风日记。后来我们跟着老爷子去他林场宿舍喝沙棘茶,窗外就是成片的白桦林。茶壶冒着热气时,我想起早上出门前还纠结要不要带伞,现在却坐在陌生人的炕沿上捏着温热的搪瓷缸。
黄昏时雾散尽了,河水泛着金箔似的光。送她回民宿的路上,遇见两波架叁脚架的。有个北京来的纪录片团队在拍水獭,说明天要去下游拍驼鹿。穿蓝裙子的老师蹲在苔藓边,指着獐子松下的蘑菇圈给我看,说像不像大地在呼吸。
回到河边找落下的登山杖,看见早先坐过的石头旁有新脚印。可能又有谁在这儿等过什么人,或者只是看了一会儿河水。根河百米相约见这种事,听起来玄乎,其实就是百步之内,总有人在经历相似的晨昏。
民宿老板晚上蒸了野生韭菜花酱,说明天带我们去采稠李子。蓝裙子在木桌上摊开新画的速写,雾里的红松林隐隐约约的,倒是把我蹭在画纸角的蓝墨水印也画进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