鹤岗巷子里的爱情哪里有,鹤岗小巷中的情缘何处寻

发布时间:2025-11-03 17:18:02 来源:原创内容

鹤岗的冬天来得特别早,才十月底,巷子口的煤炉已经生起来了。卖烤地瓜的大爷裹着军大衣,白茫茫的哈气在冷空气里打着旋儿。我站在巷子口犹豫了很久,还是踩着结冰的石板路走了进去。

这条巷子有个很美的名字叫"春光巷",实际上却是个快要拆迁的老区。墙皮剥落的地方露出红砖,像褪了色的旧绸缎。二楼晾着的棉被在风里晃荡,偶尔传来谁家炖酸菜的香味。我是在找表哥十年前住过的地方,更准确地说,是在找他当年在信里反复提起的那个姑娘。

旧信纸上的温度

表哥去南方前塞给我一个铁盒子,里面装着37封手写信。最旧的那张信纸上,他用钢笔认真写着:"她总在巷子第叁根电线杆下等我,棉袄兜里揣着热乎乎的烤土豆"。我数着电线杆往前走,第叁根杆子旁边果然有棵老槐树,树下摆着几个石墩子。

隔壁院门吱呀一声,穿玫红色棉袄的大娘探头问:"找谁啊?"得知我来打听人,她直接拎着小马扎坐到我旁边:"这巷子住过的人我都记得,你说那姑娘叫啥?"我摇头说不知道,只晓得是1998年到2002年住在这儿的。大娘拍着腿笑了:"那不就是小月嘛!在邮局上班的那个。"

原来表哥信里写了半本的"她",有名字的。

巷子深处突然传来叮铃铃的自行车铃声,有个穿藏蓝工装的大叔骑车经过。大娘努努嘴:"瞧见没?这是小月她哥,天天这个点下班。"我望着那个消失在巷尾的背影,忽然觉得铁盒子里的字迹都活了过来。

烤地瓜的香气飘过来时,大娘絮絮叨叨讲起往事。说小月每天清早都会帮邻居王奶奶打豆浆,说她会把单位发的手套送给扫街的老李头,说有个南方小伙总在暑假来找她..."那小伙是你哥吧?有年冬天下大雪,他俩就在槐树下站到半夜,雪埋到小腿肚都不舍得分开。"

我摩挲着口袋里泛黄的信纸,突然明白表哥为什么坚持手写。那些横竖撇捺里,藏着比短信微信更恒久的东西。

烟囱下面的守望

根据大娘的指点,我找到巷尾的独栋砖房。烟囱正冒着炊烟,窗台上摆着几盆冻不死的仙人掌。开门的阿姨系着碎花围裙,手上还沾着面粉。"找小月?她今天值晚班。"得知我的来意后,她撩起围裙擦擦手,"进来等吧,正好包子出锅。"

客厅老式挂钟滴答作响,五斗柜上摆着张泛黄的合影。穿白色连衣裙的姑娘靠着槐树笑,旁边站着穿海魂衫的表哥。阿姨端来包子时轻声说:"小月等过你哥叁年。后来她嫁人了,现在孙子都会打酱油啦。"

墙上的婚纱照里,穿西装的新郎在给小月戴戒指。那是个眉眼敦厚的男人,肩头落着槐树的花瓣。阿姨指着照片笑:"这是咱巷子老张家的儿子,从小就跟在小月后头跑。"

暮色渐浓时,门外传来停车声。穿邮政制服的女人走进来,鬓角已经斑白,眼睛还像照片里那样亮。"你哥啊..."她解开制服纽扣想了想,"他去年寄来过明信片,说深圳也有条种着槐树的巷子。"

小月从卧室取出个铁皮盒子,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信封。邮票都是当年表哥精心挑选的鹤岗风光,邮戳时间停在2005年春天。"你回去告诉他,"她把盒子推到我面前,"巷子拆了没关系,第叁根电线杆我早叫人挪到院里了。"

临走时她送我到巷子口,路灯刚好亮起来。春光巷要拆的消息传了五年,可晾衣绳上的花床单还在风里飘扬,院里的白菜垛依然码得整整齐齐。或许所谓的鹤岗小巷中的情缘何处寻,本就不需要刻意寻找——那些藏在皱纹里的笑意,留在旧物件上的温度,都比时空更长久。

回程火车上,我打开小月退回的铁盒。最上面那封信里夹着干枯的槐花,表哥在结尾写道:"要是哪天你路过春光巷,替我去第叁根电线杆下站一会儿。"

车窗外掠过北方的旷野,远方的城市灯火像撒落的星星。我突然理解为什么表哥总说,有些感情从来不需要结局。就像鹤岗巷子里的爱情哪里有答案呢?它活在每个温热的手掌心,每句"吃了吗"的问候里,活在永远生机勃勃的寻常烟火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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