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么的侵占3丰满的媳妇
公么的侵占
村子东头的老槐树下，闲话总是传得特别快。这几天，大伙儿嘴里嘀咕的，尽是“公么”那档子事儿。公么，是我们这儿对公公的一种老称呼，带着点儿老派的尊重，也裹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家庭距离。而这回的故事，就绕着他和那“丰满的媳妇”展开了。
李家的新媳妇小蔓过门刚两年。这姑娘，模样周正，身段丰腴，干活利索，见人总是未语先笑。按理说，这是老李家修来的福气。可不知从啥时候起，风言风语就像夏天的蚊虫，嗡嗡地响了起来。源头，似乎就出在公么李老汉身上。
起初是些小事。小蔓在厨房忙活，李老汉总爱背着手踱进去，说是看看汤咸淡，身子却挨得近。小蔓在院里晾晒衣裳，李老汉的目光就跟粘在了那些摇曳的衣物上似的，半晌挪不开。有一回，小蔓弯腰拾掇堂屋的矮柜，李老汉正好从里屋出来，那眼神……路过窗外的邻居王婶瞥见了，心里咯噔一下。
这“侵占”，倒不一定是动了什么实实在在的坏心思。它是一种越界，一种无声的、缓慢的渗透。像是院墙上悄悄蔓延的爬山虎，不知不觉就占满了你的墙头，遮了你的光。李老汉开始“关心”得过细了。儿媳妇今天穿了啥衣裳，他要点评两句；儿媳妇和儿子屋里说了啥悄悄话，他拐弯抹角地想打听；家里大小事情的安排，他总想压过小蔓的主意，让自己的话作数。
小蔓是个伶俐人，怎会感觉不到？她心里憋屈，像堵了团湿棉花。跟丈夫说吧，丈夫挠挠头：“爹就那样，老思想，你别往心里去。”这话轻飘飘的，卸不掉她肩上的石头。她试过委婉地划清界限，比如把晾衣绳挪到后院，比如在厨房忙活时故意把门半开着。可李老汉呢，要么浑然不觉，要么就沉下脸，摆出一副“这个家我还不能走动了？”的架势。
这“丰满”，在这里竟成了某种原罪。它成了闲人眼里惹眼的符号，也成了公么那黏腻目光最好的落脚点。小蔓有时候对着镜子，心里会涌起一股莫名的恼恨，恨自己这身材，也恨那甩不脱的、令人窒息的注视。她甚至开始不自觉地含胸驼背，想把自己藏进更宽大的衣服里。
事情的转折，有点出乎意料。那天，小蔓在集市上碰见个卖土布的老婆婆，闲聊起来，不知怎的就把心事漏了一丝缝。老婆婆没多说啥，只扯了一幅靛蓝的粗布递给她：“闺女，这布结实，隔风也隔视线。给你家公公房的窗户加层帘子吧，老人怕吵怕光。”小蔓捏着那幅厚实的布，心里忽然亮堂了一下。
她回去真就这么做了。没吵没闹，只是量了尺寸，仔仔细细给李老汉那间朝院子的窗户，挂上了一幅深蓝色的布帘。帘子一拉，屋里是清静独立的世界；帘子一开，照样透光通风。她还顺手给堂屋和厨房之间的门洞，也挂了一幅半截的珠帘，既不挡路，又影影绰绰地有了分隔。
李老汉起初愣了半天，围着帘子转了两圈，终究啥也没说。说啥呢？儿媳说是怕他休息不好，孝顺之举。可这帘子像一道温和而坚决的墙，无声地宣告着：这儿，是我的界；那儿，是你的线。
打那以后，有些东西微妙地变了。李老汉那无所不在的身影，似乎被那幅蓝布帘规整了回去。小蔓挺直了腰板，在珠帘后面忙碌的身影，清晰又自在。村里嚼舌根的声音，因为找不到新的“佐料”，也渐渐淡了下去。
这个故事里，没有撕破脸的大吵，也没有狗血的冲突。有的只是一个年轻媳妇，用最朴素的智慧，守护着自己那份应有的空间与尊严。那“丰满”的身姿，终于不再是被审视的物件，而是她自己从容生活的一部分。而“公么的侵占”，最终被一幅帘子，温柔地挡在了生活的边界之外。家庭里的相处，有时候需要的不是东风压倒西风，恰恰是这一帘之隔的懂得与分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