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草操视频
草草操视频
前几天，和老朋友吃饭，聊起现在刷手机的感受。他叹了口气，说：“现在手指划拉半天，好像看了很多东西，又好像什么都没记住。有时候一个视频播完，我甚至想不起来开头讲了啥。” 我笑着点点头，心里也琢磨着，这大概就是所谓的“草草”吧。眼睛匆匆扫过，手指匆匆滑动，心思也匆匆飘走。那些成百上千的“操视频”——这里指的是操作、操控视频的观看行为——最后留下的，除了一点点即时刺激和一片空虚感，还有什么呢？
我们好像都陷入了一种奇怪的节奏里。应用打开，瀑布流的信息哗啦啦往下淌。看到个感兴趣的视频标题，点进去，前五秒没抓住眼球？划走。内容稍微需要点耐心理解？划走。背景音乐不够“带感”？划走。这手指上上下下的，哪是在看视频，简直像在指挥一场毫无章法的交响乐，只是听众和指挥都是自己，还都心不在焉。这种“草草”的观看习惯，不知不觉就把我们的耐心给磨薄了。
想想以前，看个电影得去录像厅租磁带，或者等电视上播。那时候看得多认真啊，片头字幕都不舍得错过。现在呢，两倍速都嫌慢，恨不得有个“精华提取”功能，叁十秒把九十分钟的电影讲完。我们对视频内容的消费，变得越来越追求“效率”，可这种效率带来的，真的是营养吗？还是只是一堆快速吞咽下肚、却无法消化的信息快餐？
这种“草草操视频”的模式，影响的还不只是我们自己。很多内容创作者也摸透了这套逻辑。怎么在开头叁秒制造爆点？怎么用最夸张的标题和封面？怎么让内容始终保持高强度的刺激？于是，我们看到的东西，越来越同质化，越来越咋咋呼呼。安静讲述的、需要思考的、慢慢铺垫的，在这种环境下，很难生存。这就像一个循环：我们养成了草草的习惯，市场便投喂草草就能下咽的东西；而这些内容，又进一步让我们失去细细品味的能力。
我有时候会故意反着来。遇到一个觉得不错的视频，如果它需要一点时间进入状态，我会强迫自己多看一分钟。有时候，宝藏就藏在那稍微需要点耐心的部分后面。看到有深度的评论，我也会停下来读一读，甚至想一想。这就像在快餐店里，硬是点了一份需要慢火炖的汤，喝下去，肠胃都觉得舒服些。对抗“草草”，或许就是从一次有意识的“停留”开始。
不是说快节奏的内容都不好。轻松娱乐，谁都需要。问题在于，如果我们的观看习惯只剩下“草草”这一种模式，那我们就等于把自己关进了一个单间，只能看到一种颜色的风景。视频的世界本该是扇窗户，能让我们看到更广阔的天地，听到更丰富的声音。但如果我们总是急匆匆地开关窗户，那除了掠过耳边的风声，还能捕捉到什么呢？
下次当你拇指又要习惯性地上划时，不妨稍微停那么半秒。问问自己：我是在主动选择想看的内容，还是只是被惯性推着走？这个停顿，可能就是找回观看主动权的小小开始。毕竟，是我们看视频，而不是让视频拖着我们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