禹城耍女娃,禹城玩偶戏女童
那天路过禹城文化馆，正好赶上周末的民俗展演。院里老槐树下围着一圈人，时不时爆发出阵阵笑声。挤进去一看，原来是老艺人正在表演耍女娃。
只见他手里提着个尺把高的布偶，穿着红绸褂子，两根翘翘的羊角辫随着动作晃悠。老艺人手指在布偶身子里轻轻一动，那女娃居然歪着头眨了眨眼，活灵活现的。“这小妮子，还挺俏皮！”旁边的大爷乐呵呵地说。
指尖上的小精灵
我凑到前排仔细瞧。老艺人说，这禹城耍女娃的讲究可多了，光是头颈的关节就有叁种控制方法。他用食指轻轻一顶，女娃就仰头笑起来；手腕稍稍下沉，又变成低头沉思的模样。最绝的是那双手，细棉线穿着指关节，能做出捻针、提篮这些精细动作。
“现在会这门手艺的不到十个人喽。”老艺人叹了口气。他八岁跟着爷爷学艺，那会儿光是练手指的灵活性就花了叁年。说着他让女娃做了个叉腰的动作，那神气活现的劲儿，逗得孩子们直拍手。
其实这禹城玩偶戏女童的装扮也有来历。红绸褂子是照着清末民初的样式做的，发髻要扎成当地特有的“双环髻”。老艺人从木箱里取出个旧布偶，虽然褪色了，但能看出和现在这个一模一样。“祖传的样貌，不能改。”他轻轻抚过布偶的衣襟。
幕后的那些事儿
中场休息时，我跟老艺人聊起来。他说现在最发愁的是找不到年轻人接班。“孩子们都去城里打工了，谁愿意学这个呀。”他摩挲着手里那个女娃布偶，眼神里透着无奈。
不过最近倒是有个转机。文化站打算在暑假开个体验班，让小朋友们来试试。老艺人说到这个就来了精神，当场演示起最简单的动作——让女娃点头。看着容易，可我试了试，布偶在我手里就像个木棍子，根本不会动。
“得用巧劲。”老艺人把我的手指摆到正确位置。说来也怪，经他这么一调教，布偶突然就活了过来。虽然动作笨拙，但确实在点头了。这种手感很奇妙，仿佛真的在跟手里的布偶交流。
临走时老艺人送了我一本图册，上面画着各种操纵技巧。他说这是他自己整理的，就盼着哪天能派上用场。夕阳西下，我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巷子尽头，手里的布偶仿佛还带着温度。
回到家，我试着把今天看到的禹城耍女娃表演说给邻居家的小孩听。没想到孩子们听得入迷，非要我教他们做布偶。也许，这门老手艺不会这么快消失，毕竟那些会眨眼、会点头的小人儿，谁看了不喜欢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