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公每晚都吃我的小痘痘
老公每晚都吃我的小痘痘
这事儿说来有点不好意思。我脸上吧，从小就容易冒痘，尤其是下巴和额头，隔叁差五就蹦出几颗红红的“小火山”。谈恋爱那会儿，老公总说这叫“青春的印记”，还逗我说每颗痘痘都有个性。可结了婚，特别是生了孩子之后，我这脸上的“战况”就没消停过，旧的刚下去，新的又冒出来，镜子照得我都心烦。
不知道从哪天晚上开始，老公多了个奇怪的“睡前仪式”。关灯躺下后，他总会凑过来，手指在我脸颊或下巴上轻轻摸索，嘴里还念叨：“哎呀，这儿又有一颗熟的。”接着，我就感觉到温热的呼吸靠近，然后——他居然用指甲轻轻一挤，有时还用牙齿小心地帮我处理那些已经冒了白头、在他看来“成熟”了的小痘痘！
“你干嘛呀！”我第一次发现的时候，吓得一哆嗦，又觉得有点恶心，“多不卫生啊！”
他却理直气壮，在黑暗里嘿嘿一笑：“这你就不懂了吧，我这叫‘家庭级专业清痘’。你看你自己对着镜子抠，下手没轻没重的，留了疤多可惜。我这是帮你‘减压’呢，而且，”他顿了顿，声音忽然低下来，带着点不好意思，“我觉得……挺解压的。”
解压？我愣住了。这算哪门子解压方式？
但说来也怪，他手法确实比我温柔。大概是怕弄疼我，他的动作很轻，很专注。黑暗放大了其他感官，我能听见他平缓的呼吸，能感觉到他指尖的温度。房间里很安静，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。这个看似有点“恶心”的小举动，莫名其妙地成了我们一天里最安静的相处时刻。白天各自忙工作，回家围着孩子转，像两个高速旋转的陀螺，只有这几分钟，时间好像慢了下来。
我慢慢不再抗拒，甚至有点习惯了。有时他会一边“操作”一边小声嘀咕：“这颗位置不好，有点疼吧？忍一下哦。”“这颗还没到时候，明天再说。”听着他煞有介事的“病情分析”，我常常忍不住想笑，心里那点因为痘痘带来的烦躁，好像也跟着被挤掉了。
有一回我问他：“你就不嫌脏啊？”他沉默了一会儿，说：“这有什么好嫌的。你怀宝宝的时候孕吐，我收拾的时候嫌过吗？你生病发烧出汗，我守着擦身子的时候嫌过吗？两口子过日子，不就是这些细细碎碎的事儿堆起来的嘛。你这痘痘长在你脸上，我看着就着急，帮弄干净了，我心里就舒坦了。”
这话把我给说懵了。原来在他眼里，这不是什么奇怪的癖好，而是一种很直接的关心，一种笨拙的“治疗”。他想替我解决掉让他看着“着急”的东西，哪怕只是几颗微不足道的小痘痘。这种关心，没有鲜花巧克力那么浪漫，却实实在在，带着体温。
现在我脸上的痘痘还是会长。但我好像没那么焦虑了。有时候白天摸着脸上新冒出的鼓包，心里甚至会暗暗期待晚上。不是期待清痘本身，而是期待那几分钟全然放松的、被温柔对待的时刻。它成了我们之间一个有点滑稽的秘密，一种无声的亲密。
所以你看，婚姻生活里哪来那么多惊天动地。所谓的爱和亲密，有时候可能就藏在一些说不出口、甚至有点难以启齿的小习惯里。它不完美，不符合任何浪漫剧本的设定，但那份在意和心疼，是真的。灯光一关，世界缩小到只剩我们俩，他关心着我脸上那些让我自卑的小瑕疵，用他的方式告诉我：“没关系，我在这儿呢。”这大概就是平凡日子里的，一点微光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