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天爱夜夜做狠狠添
天天爱夜夜做狠狠添
老李最近有点不对劲。
这话是他媳妇在菜市场跟我妈唠嗑时说的。原话是：“我们家那位，魔怔了似的，天天捧着个手机，夜里一两点还不睡，眼睛熬得跟兔子一样。”她一边挑着西红柿，一边叹气，“问他在干啥，就说‘学习呢，添点新技能’。五十多岁的人了，还添啥技能？那劲头，倒真像年轻时候追我那股狠劲儿。”
我后来在小区门口碰见老李。他确实瘦了，眼袋垂着，但眼神里却有种异样的光。我递了根烟，他摆摆手：“戒了，现在得保养。”聊了没两句，话题就拐到他最近痴迷的事儿上——研究怎么用手机拍出电影感的短视频。他掏出手机给我看，屏幕上是他媳妇在厨房切菜的背影，窗外的光斜斜打进来，锅里的热气缓缓升腾，还真有那么点生活诗意的味道。
“你看这个运镜，”他手指比划着，语气热切，“我琢磨了十几个晚上才搞明白。以前觉得日子就是一天天过，现在发现，光‘过’不行，得‘添’点东西进去。”他用的那个“添”字，咬得特别重，带着一股子狠劲。
这让我想起我表弟。前年失业，消沉了叁个月。突然有一天，他说要“添”点吃饭的本事。报了个线下电工班，天天早出晚归，手上被螺丝刀磨得全是血泡。他媳妇心疼，他却说：“不下狠心‘添’真本事，心里发虚。”现在，他开了个小维修铺，生意挺稳当。他说，夜里在台灯下啃电路图那些晚上，虽然累，但感觉是在往自己这个“空杯子”里，一块一块地添石头，心里踏实。
好像很多人到了某个阶段，都会冒出这种“狠狠添”的念头。不是别人逼的，是自己心里长出来的草。日子太平淡了，像杯白开水，得自己往里加茶叶、加蜂蜜、甚至加点儿辛辣的姜片。这种“添”，不是轻轻点一下，而是咬着牙，舍得花时间、耗精力，甚至跟自己较劲的那种“添”。
我闺女去年开始学烘焙。一开始，饼干烤得像砖头。她不吭声，买了好几摞烘焙书，周末就泡在厨房。面粉浪费了不知多少袋，有次凌晨一点，我还能听见厨房打蛋器的声音。她妈说她瞎折腾，她回一句：“我就想给生活添点甜味儿，不得下点狠功夫啊？”现在，她做的提拉米苏，成了我们家聚会时的招牌。
这种“天天爱，夜夜做”的劲儿，说到底，是对生活还没凉透的那点热望。爱什么呢？爱那个可能更好的自己，爱那种把日子过得“有料”的感觉。于是夜里别人追剧刷手机的时间，他们拿来“做”，拿来“添”，一凿子一斧头，给自己的人生刻点不一样的花纹。
当然，不是所有“添”都得这么大动静。楼下王大爷，每天雷打不动给他的十几盆兰花添水、添肥，研究光照，乐在其中。他说伺候这些花，就是给退休生活添点绿色和生气。这也是一种“添”，细水长流的。
老李的短视频，最近在社区比赛里拿了个小奖。他媳妇现在不抱怨了，有时还乐意给他当模特。那天听到她跟别人说：“这老家伙，折腾起来，眼里有光的样子，还挺像那么回事。”
生活这口大锅，底汤总是那些柴米油盐。但愿意往里“狠狠添”料的人，总能熬出属于自己的那股独特滋味。夜里亮着的那盏灯，照见的不是疲惫，是还在蓬勃生长的野心，是想把每一天都过得不那么一样的决心。这东西，别人拿不走，自己想着，就觉得来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