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学生坤坤放在女同学身上
小学生坤坤放在女同学身上
最近，李老师发现班上气氛有点怪。下课铃一响，几个孩子总聚在一起嘀嘀咕咕，眼神还时不时瞟向坐在第叁排的小雅。小雅呢，这几天总是低着头，下课也不怎么出教室了。李老师留了心，悄悄把班干部叫来一问，才知道原委——原来，班上的坤坤，这几天老是把一条毛毛虫，偷偷放在小雅的书包上、笔盒里，甚至有一次，趁小雅站起来回答问题时，放在了她的椅背上。
这事儿说大不大，不就是小孩子调皮捣蛋嘛。可李老师琢磨着，觉得里头味儿不对。她没急着把坤坤揪到办公室训话，而是找了个体育课后的空闲，把坤坤叫到走廊的窗边，没直接提虫子，反而聊起了别的。
“坤坤，老师看你最近手工课做的小坦克挺威风的，怎么想到做那个呀？”李老师笑着问。坤坤显然没想到老师问这个，愣了一下，挠挠头说：“我觉得……坦克厉害，有力量。”
“哦？有力量？”李老师顺着他的话，“那你觉得，什么样才算真有力量呢？”坤坤不吭声了，脚尖蹭着地面。李老师温和地说：“老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，班上也有个男生，喜欢扯前排女生的辫子。他觉得那样好玩，显得自己胆子大。可后来那个女生转学了，据说就是因为总被欺负，觉得学校没意思。”
坤坤抬起头，眼睛眨了眨。李老师接着说：“人际边界这个词你可能没听过，但意思很简单。就像每个人身体周围，都有一个看不见的小泡泡。那是让人感觉安全、舒服的距离。随便碰别人，或者用别人害怕的东西吓唬人，就像是把这个泡泡‘啪’一下戳破了。对方会吓一跳，会难受，心里头会留下个印子。”
“我……我没想吓她那么厉害。”坤坤小声嘟囔，“我就是觉得，她看见虫子跳起来的样子……有点好玩。而且，而且她以前说我画的画不好看。”话说到这儿，根儿算是露出来了。原来不是什么没由来的调皮，里头掺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、属于这个年纪小男孩的别扭心思——可能是想引起注意，也可能是藏着一丁点儿小小的“报复”。
李老师心里有数了。“老师明白你的感觉了。不过坤坤，咱们换个法子行不行？你说坦克有力量，真正厉害的力量，可不是用来让人害怕的。”她指了指操场，“你看那些一起打篮球的同学，他们把力气用在合作和规则上，赢了的开心，输了的也服气，这叫健康互动。你手工好，画画也有想法，这本身就是很棒的力量啊。要是用这本事，做个有趣的小玩意儿，或者画张卡片，大大方方地和同学交流，那感觉是不是不一样？”
坤坤听着，眼神从窗户飘向外面的操场，好像在认真想。李老师知道，火候差不多了。情绪认知这个对孩子来说有点复杂的词，其实就藏在日常这些小事里。孩子得慢慢学会辨认自己的那股子别扭劲儿到底是啥，是生气了，是委屈了，还是想交朋友却用错了方法。认清了，才能找到合适的出口，而不是变成一条吓人的毛毛虫。
“这样吧，”李老师拍拍他的肩，“老师交给你个任务。去和小雅道个歉，就为你放虫子的事。不用多说什么，就简单一句‘对不起，我不该那样做’。剩下的，你自己想想，怎么用你的‘力量’，做点让大家都觉得开心的事儿？”
后来怎么样了呢？过了两天，李老师看到坤坤的课桌上，放着个用彩泥捏的、样子有点滑稽但挺用心的小兔子。小雅走过他旁边时，他鼓足勇气似的，把兔子往前推了推，脸涨得通红，声音比蚊子还小：“这个……送给你。不可怕的。”小雅惊讶地看着他，又看看那个憨态可掬的兔子，终于抿嘴笑了笑，接了过去。
窗外的阳光正好，照在孩子们的身上。李老师低头批改着作业，嘴角有了点笑意。孩子间的“战争”与“和平”，有时候就隔着一只毛毛虫和一只彩泥兔子的距离。那看不见的“泡泡”，需要有人轻轻告诉他们边界在哪里；而那心里头翻腾的小浪花，也需要被引导着，流向更开阔明亮的地方。这事儿，还没完，但一个好的开始，就像第一块被正确放置的积木，总能把接下来的建筑，引向更稳固的方向。教育嘛，很多时候就是在这一个个具体而微的时刻里，悄悄发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