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又多毛又多毛茸茸的
水又多毛又多毛茸茸的
这标题听起来有点怪，对吧？水，清清亮亮，滑溜溜的；毛茸茸，暖烘烘，蓬松松。这两样东西，八竿子打不着，怎么就凑一块儿去了？您先别急，听我慢慢说。我这儿说的，可不是什么科学怪谈，而是我老家村口那条河，还有河边那一片片“水毛子”——我们那儿都这么叫，其实就是一片长得特别茂盛、特别厚实的芦苇荡。
那河啊，小时候在我们眼里，水是真多。春天一发水，黄澄澄的河水漫上来，都快舔着堤坝的边了。夏天水清些，能看见底下的水草，像女人的长发，随着水流一摆一摆的。那水声也热闹，哗啦啦的，晚上听着像催眠曲。可这水一多，就容易滋生出别的东西来。河边洼地里，那芦苇就疯了似的长，密不透风，远远望去，毛茸茸的一大片，风一过，起伏得像巨兽的背脊。
这“水又多毛又多”的景象，就成了我们小孩心里又爱又怕的秘境。爱的是它的丰饶。夏天钻进那毛茸茸的芦苇丛里，能摸到鸟蛋，能捉到肥嫩的鲫鱼。芦苇杆子折断，有一股清甜的汁水。怕的也是它的深邃。那密密匝匝的“毛”，遮天蔽日，走进去几步，回头就看不见来路。里头窸窸窣窣的，不知道是野鸭还是水蛇。大人总吓唬我们，说里头有“水鬼”，专拉小孩的脚。现在想想，那不过是大人怕我们玩水出事编的瞎话，可那份对未知“毛茸茸”深处的敬畏，倒是真切地留在了心底。
这种丰饶与神秘交织的感觉，大概就是“水”与“毛”结合最动人的地方。水代表着生命源头，是流动的，清澈的，给予的。而“毛茸茸”呢，代表着由此滋生、蔓延出来的繁茂生态，是覆盖的，温暖的，但也带着些许遮蔽和未知。就像一片肥沃的沼泽，既孕育着无数生机，也藏着你看不清的角落。这其中的关键，或许就在于一种“生态的厚度”。它不是单一的清澈见底，也不是纯粹的杂乱无章，而是在充沛水源滋养下，形成的一种复杂、多层、充满生命力的蓬松状态。
后来我离开了老家，见了很多人工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河岸，光秃秃的，水泥砌得笔直。水是干净了，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。少了那种生机勃勃的“毛边”，少了水汽蒸腾下各种生命自由生长的那个劲儿。太“光”了，反而显得单薄。我有点怀念老家那“水又多毛又多”的河滩了。那是一种粗糙的、野性的、却无比真实的活力。
有时候想想，我们的生活，是不是也需要一点这种“水多毛多”的劲儿？得有点源头活水——不管是知识、情感还是热情，得让它充沛地流动起来。然后呢，也别怕它滋养出一些看似杂乱、毛茸茸的东西来。可能是你一时兴起的爱好，可能是工作上还没想明白的尝试，也可能是人际关系里那些不那么规整、却充满温度的絮叨。这些“毛茸茸”的部分，或许不够精致，甚至有点缠人，但它们恰恰是生命力蔓延的痕迹，让日子显得厚实，不那么光滑冰冷。
所以啊，别急着把所有的“毛”都剃干净。留一点丰茂，留一点野趣，在水的润泽下，让生命毛茸茸地、自在地生长一会儿。那里面藏着的惊喜和温暖，可能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