かのじょをす理由第5集
かのじょをす理由第5集
她推开咖啡馆那扇沉重的木门时，风铃叮当作响。我坐在老位置，看她摘掉沾了雨丝的围巾，头发有些凌乱地贴在额角。这场景熟悉得让人心里发软——已经是第五次了，我们以这样的方式见面。每次的理由都不同，却又微妙地串联着。
“等很久了吗？”她坐下来，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咖啡杯的把手。
“刚来。”我撒了个小谎，其实已经喝完半杯凉掉的美式。看着她从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，边缘有点磨损了。这就是今天见面的由头——她说有本书要还我。可我记得清清楚楚，我根本没借过她什么书。
纸袋放在桌上，发出轻轻的摩擦声。她没马上推过来，只是把手覆在上面，像在犹豫。窗外的雨忽然密了些，敲在玻璃上，声音细碎而持续。
“其实……”她开口，又停顿，“书只是个借口。”
我点点头，没接话。这种时刻，沉默比追问更有用。咖啡馆里飘着烘焙豆子的焦香，隔壁桌的情侣低声说着什么，偶尔传来轻笑。这些背景音让我们的对话有了缓冲的余地。
她终于把纸袋推过来。我打开，里面是本书没错，但书页间夹着东西。几张照片，边缘已经有点卷了。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，那个露天市集的抓拍。我甚至不记得当时有人拍照。
“这些是？”
“我朋友拍的。”她抿了口拿铁，奶泡在唇边留下浅浅的印子，“洗出来之后，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给你。”
我翻看着照片。有一张我正低头看手工艺品，表情专注得有点好笑。另一张是我们并排走着，中间隔着礼貌的距离，阳光把影子拉得很长。这些画面像被时光浸泡过，泛着柔和的黄调。
“这就是今天的理由吗？”我问。
“不完全是。”她笑了，眼睛弯起来，“还书是个理由，送照片也是个理由。但真正的理由……”
她又不说了。这种说话方式我很熟悉，总是在关键处留白，像画里的飞白，需要观者自己去填满。我忽然意识到，这五次见面，每次的“理由”都像拼图的一角。第一次是问路——虽然那条路她明明很熟。第二次是借伞，第三次是推荐电影，第四次是分享一家新发现的 bakery。
这些理由单独看都合理，连起来却有种刻意的、小心翼翼的轨迹。
“我在想，”她忽然说，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节拍，“人和人建立联系，是不是都需要个‘理由’？哪怕这个理由薄得像张纸。”她的目光落在照片上，又移开，“没有理由的接近，反而会让人不安吧。”
这话戳中了什么。我想起第一次见面后，自己还在琢磨：这真的是偶然吗？现在明白了，所有的偶然里，都藏着某人精心的必然。
雨渐渐小了。她从包里又拿出样东西——一个小木盒，雕着简单的花纹。“打开看看。”她说。
盒子里是条手工编织的手绳，蓝色和灰色交织，结尾处有个小小的银扣。“我自己编的。”她的语气故作轻松，但耳根有点红，“上次你说喜欢简洁的饰品。”
我确实说过，在第叁次见面时，随口一提。她记住了。
“所以今天真正的理由是……”
“想看看你戴上合不合适。”她抢答，语速有点快，“这个理由，够充分吗？”
我拿起手绳，皮质部分触感温润。咖啡馆的音乐正好切换到舒缓的爵士钢琴，音符在潮湿的空气里流淌。窗外，有人收起雨伞，抖落水珠。
“很充分。”我说，把手绳戴在腕上，尺寸刚好。
她看着我的手腕，然后抬头，我们相视而笑。这一刻不需要更多语言了。那些被精心包装过的“理由”，像一层层剥开的糖纸，终于露出了内核——某种笨拙的、温柔的靠近。
服务生过来续水，打破了这微妙的寂静。她开始讲起最近工作的趣事，话题转向轻松的日常。但我看着腕上的手绳，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。第五个理由，或许是最薄的那个，却也最厚重。
离开时雨停了，路面映着街灯的光。她说下次该我找理由约她了。我应着好，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第六个理由该是什么。也许根本不需要理由了——但这话，还是留到下次再说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