课代表趴下让我桶的30分钟
课代表趴下让我桶的30分钟
这事儿得从上周四下午那节自习课说起。教室里闷得像个蒸笼，头顶的老式吊扇吱呀呀转着，搅动着一股子粉笔灰和汗味儿混合的空气。我正对着数学卷子最后那道大题较劲，笔尖都快把纸戳破了，愣是没半点头绪。
“唉——”我长长叹了口气，身子往后一仰，椅子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就在这时候，前排的小薇忽然转过身来，手里抱着厚厚一摞作业本。她是咱们班的物理课代表，扎着个利落的马尾，鼻尖上沁着细细的汗珠。
“老师让把上周的练习册收齐，放学要检查。”她声音压得低低的，眼神扫过我们这一组，“就差你们几个了。”
我这才猛地想起来，那本练习册还躺在书包最底层，崭新得跟刚发下来似的。心里咯噔一下，脸上有点烧得慌。小薇看我这样子，眉毛微微蹙了起来，但没说什么，只是抱着那摞本子站在过道边等着。
“我找找，马上啊。”我赶紧埋下头在书包里乱翻，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。练习册是找到了，可翻开一看，里头大片大片的空白，就前几页胡乱划拉了几笔。这要是交上去，非得挨批不可。
小薇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。她迟疑了几秒，忽然把怀里那摞作业本轻轻放在旁边空桌上，然后指了指我前面的座位：“你现在补吧。我……我帮你看着点纪律。”
没等我反应过来，她已经侧身坐到了我前座的位置上。但不是正坐着，而是微微向前倾身，双臂交迭放在桌面上，然后把头轻轻枕了上去——那是个半趴着的姿势，背对着我，马尾辫软软地搭在肩头。从我这个角度，只能看见她微微弓起的背，校服布料在肩胛骨处撑起柔和的弧度。
“快写。”她的声音闷闷地从臂弯里传出来，“老师说重点看后面那几道综合题。”
我愣了两叁秒才回过神。她这是……在给我打掩护？课代表趴在那儿，从讲台那边看过来，大概会以为她在休息或者看书，而我正好被她的背影挡着，能抓紧时间赶作业。教室里其他同学都在忙自己的事，没人注意到我们这个角落的“小动作”。
我赶紧抓起笔，哗啦啦翻到后面。可心里乱糟糟的，那些电路图、力学分析像一团乱麻。笔尖悬在纸上，半天落不下去。
“第叁题，用能量守恒。”她的声音又飘过来，很轻，但字字清晰，“先把初始动能算出来。”
我下意识地跟着她的提示往下写。说来也怪，刚才还像天书一样的题目，被她这么一点，忽然就有了头绪。笔尖开始在纸上沙沙移动，一行行公式、一个个数字慢慢填满了空白。偶尔卡壳的时候，她总能适时地丢过来一两个关键词，不多，就几个字，却像钥匙一样“咔哒”打开了思路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，在她发梢上镀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。我能听见她均匀轻微的呼吸声，能看见她校服领口露出一小截白色的棉质衬衫领子。空气里那股燥热好像悄悄褪去了些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特的安静，只有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，和远处隐约传来的操场上的喧闹。
我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。不是为了应付检查，倒像是……不想让她这个姿势趴太久。毕竟这么半趴着，肯定不舒服。有几次她稍稍动了一下，可能是胳膊压麻了，但很快又恢复原状，静静地，像一座小小的、为我挡住视线和压力的堡垒。
“差不多了。”大概二十多分钟后，我长出一口气，放下了笔。虽然有几道题步骤简略了些，但至少都填满了，像模像样的。
小薇这才慢慢直起身子，转过来时，脸颊一侧被压出了浅浅的红印子，几缕碎发粘在额角。她接过我递过去的练习册，快速翻看了一下，没说话，只是轻轻点了点头，然后把它放进了那摞本子的最下面。
“谢谢啊。”我摸了摸后脑勺，觉得这话说得干巴巴的。
“下次记得提前做。”她抱起那摞本子，声音恢复了往常的清脆，但嘴角似乎弯了一下，很浅，“不然我可不能再‘趴下’了。”
看着她走向下一组的背影，我忽然觉得心里某个地方松了一下。那叁十分钟里，有一种微妙的互助氛围在我们之间流转。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，就是课代表用她自己的方式，给了同学一个补救的机会。而那个半趴着的、有些别扭的背影，不知怎么的，比任何说教都让人记得牢。
放学铃响的时候，我收拾好书包走出教室。走廊的光线明明暗暗，同学们嬉笑着从身边跑过。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空荡荡的座位，忽然觉得，有些理解和善意，或许就是这样，悄悄地，在一个普通的下午，用叁十分钟，不动声色地完成了它的传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