爸妈不在兄妹偷偷乱
爸妈不在兄妹偷偷乱
门“咔哒”一声轻轻关上了，接着是汽车引擎发动、渐行渐远的声音。家里一下子变得特别安静，静得能听见冰箱的嗡嗡声。我和我妹小雅互相看了一眼，那眼神里有点兴奋，又有点心照不宣的紧张。爸妈出门前千叮万嘱的话还在耳边：“好好写作业，别瞎闹，冰箱里有饭菜自己热。”
可这话一说完，人一走，那感觉就不一样了。空气里好像少了点什么，又多了点可以自由呼吸的味道。小雅把书包往沙发上一甩，整个人也瘫了上去，长长舒了口气：“总算走了！”我没说话，但心里也松了一下。规矩和管教暂时被锁在了门外，这个空间，短暂地属于我们俩了。
一开始还挺正常，各回各屋写作业。但没过半小时，小雅就蹭到我门口，探进半个脑袋：“哥，我有点饿。”我知道，这“饿”多半不是真饿，是“无聊”的信号。果然，我们默契地走向了客厅，打开了那台平时被严格管控的电视。屏幕亮起的光映在我们脸上，选片子的时候，手指在遥控器上滑来滑去，最后停在了一部爸妈绝对不会同意我们看的、带点刺激场面的动作片上。
片子看到一半，情绪就上来了。电影里的主角在街头狂奔，我们也跟着激动。小雅抓起沙发靠垫当盾牌，我也顺手抄起一本杂志当武器，客厅瞬间成了我们的“战场”。追打、笑闹、尖叫，声音越来越大，完全忘了“保持安静”这回事。茶几被撞歪了，地毯也卷了边，一个不留神，我挥“剑”太猛，把老妈放在装饰架上的一个小瓷摆件给扫了下来。
“啪！”
清脆的一声。世界安静了。我们俩像被按了暂停键，愣愣地看着地上碎成几片的瓷天鹅。那是老妈挺喜欢的一个小玩意儿。刚才那股疯劲像退潮一样，“唰”地就没了，心里一下子变得慌慌的。小雅的脸有点发白，看着我：“怎么办？”
我们蹲在地上，试图把碎片拼起来，但裂痕像蛛网一样，怎么也回不去了。刚才那种无拘无束的快乐，一下子被闯祸的懊恼和害怕给淹没了。偷偷的“乱”，好像总要付出点代价。我们轻手轻脚地把碎片扫起来，用纸巾包了好几层，藏在我书桌抽屉的最里头。做完这些，心里那块石头不但没放下，反而更沉了。
剩下的时间，电视还开着，但谁也没心思看了。我们老老实实坐回书桌前，可作业本上的字一个也进不了脑子。耳朵变得特别灵，总幻听着门外有钥匙响动或者脚步声。那种提心吊胆的感觉，比刚才放肆玩闹时要累得多。我这才有点明白，为什么爸妈总要立那些规矩——真正的自由，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，而是在界限之内，心里才能踏踏实实的。
天快黑的时候，门外终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和说话声。我们俩几乎是弹射起来，迅速检查了一遍“战场”：摆正茶几，拉平地毯，关掉电视，坐回书桌前，摆出一副认真学习了很久的样子。心在胸腔里咚咚直跳。
门开了，爸妈提着东西进来，带着屋外的凉气。“我们回来了，你俩没闹翻天吧？”老妈随口问道。我和小雅几乎是同时，声音有点不自然地回答：“没，写作业呢。”那一刻，我瞥见小雅的眼神，她也飞快地看了我一眼，我们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那一丝藏不住的、做了错事的心虚，还有某种共同的、只有我俩知道的秘密。
那个晚上过得格外平静。我们甚至主动帮忙收拾了碗筷。那个碎掉的小摆件，成了我们之间一个沉默的约定。后来，爸妈好像一直没发现少了件东西，也许是忘了，也许是我们藏得太好。但自那以后，爸妈再出门，我和小雅好像都“老实”了不少。客厅里偶尔还是会闹，但总会下意识地避开那个装饰架，声音也会自觉压低。那种毫无顾忌的“乱”，尝过一次滋味，知道后面跟着什么，反而就学会了收敛。
成长大概就是这样吧，在一次次小小的“越界”和“善后”里，偷偷学会了分寸。那个爸妈不在的下午，像一块偷偷尝过的、滋味复杂的糖，最初的刺激和甜味过去后，留在舌尖的，是一种更绵长、更值得咂摸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