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水约附近人100元3个小时,赤水找人百元叁小时
这几天在赤水河边散步,总听见有人低声打听“赤水约附近人100元3个小时”的事儿。起初没当回事,后来连巷口修车的大爷都嘟囔着“这赤水找人百元叁小时,到底找的是啥人哟”。
我顺着河堤往老码头走,碰见个蹲在石阶上抽水烟的老船工。他眯着眼看江面上的白鹭,突然开口:“叁十年前这儿摆渡,叁块钱能载人来回五六趟。现在啊...”他磕了磕烟斗,“现在有人拿一百块找叁小时的伴,倒让我想起当年帮人寻亲的旧事。”
老船工的记忆碎片
“那会儿赤水河发大水,冲散过不少人家。”他指着对岸的吊脚楼,“有个重庆来的商人,天天举着写满字的木板在码头转悠,就为找失散的表亲。后来我们几个船家轮流帮他寻人,没收过半分钱。”说着他忽然笑起来,“倒是经常蹭他的烟抽。”
现在码头上多了不少举着手机张望的年轻人。有个穿格子衫的小伙蹲在缆桩旁,屏幕的光映得他脸颊发蓝。“我在等个本地向导。”他有点不好意思,“就想花一百块找个附近人带着转转,叁个钟头刚好能把老街走遍。”
藏在石阶下的对话
古街转角的水果摊主是个人情通。她边削着菠萝边说:“常有人来问哪里能找到临时导游。有次有个大姐,非要找会唱黔北民歌的老人家,坐在青石板上听了叁小时小调,临走还偷偷多塞了两百块钱。”
这就让人想起去年冬天的事。有个北方来的摄影师,在风雨桥上来回踱步。后来有个背着背篓的苗族阿婆路过,带他去了后山的古茶树群。那天傍晚他们坐在茶树下,阿婆用陶罐煮茶,教他认了七种草药。摄影师后来把照片寄回报社,还特地嘱咐要给阿婆寄份报纸。
其实在赤水找人帮忙,往往不只是交易。上月有个研究地质的学生,想找人带路去看丹霞地貌。结果碰上个退休的煤矿工程师,两人在岩壁前比划了半天。老工程师翻出夹在笔记本里的老照片,指着某处纹理说:“这岩层像我82年勘测过的...”
现在偶尔还能在渡口看见举着纸牌的人。不过纸牌上的字变成了“寻访四洞沟最佳拍摄点”,或是“求教竹编老手艺”。有回见到两个年轻人蹲在槐树下查手机,嘀咕着“说好叁小时怎么还没到”,结果扭头看见个拄拐杖的老爷子站在身后:“娃儿些,要问瀑布水势咋个走?”
黄昏时我又遇见那个船工,他正在修补渔网。“现在的人呐,”他扯紧网线,“花一百块找叁个小时的缘分,倒比我们当年摆渡十年遇见的人还急。”网眼漏下的夕阳在他手背跳动,像碎掉的金箔。
夜色渐浓时,石板路上还有零星的谈话声。两个刚结束向导工作的本地人靠在糖水铺前聊天,其中一个晃着钥匙串说:“今天那对夫妻非要学编草蚱蜢,叁个钟头编坏二十根稻草...”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,长得能延伸到河面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