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州女子学院后街喝茶,学院后街品茶小叙
雷州女子学院后街喝茶的地方,是那种你一走进去就会忘记时间的小天地。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发亮,两叁棵老榕树斜斜地撑着绿荫,把初夏的阳光筛成细碎的金箔。老板娘总系着靛蓝围裙,见人来了也不急,先递过一把蒲扇:“坐着歇歇,茶正温着。”
这里的茶桌都是老船木打的,边角磨得圆润,摸着有种温厚的凉意。不像城里的茶室讲究什么禅意,这儿最贵的一套茶具还带着烧制的瑕疵,反倒让人想起外婆厨房里那个缺角的糖罐子。
茶香里的慢时光
记得头回跟着学姐来,我还在忙着拍照片发朋友圈。学姐也不催,等水沸第叁遍才说:“你看那片茶叶,像不像在跳舞?”低头看去,翠绿的叶片在玻璃杯里舒卷翻飞,确实比滤镜里的画面生动多了。从那以后,我来这儿就再也没急着掏手机。
常来的多是附近的学生。有个美术系的姑娘总坐在角落写生,画榕树的气根能画上一下午;隔壁师范学院的男生每周都来读信,牛皮纸信封磨得起了毛边。大家各忙各的,却奇妙地共享着同一种节奏——茶凉了添水,书翻页了继续,仿佛这条后街被施了让时间变柔软的魔法。
老板娘偶尔会聊起她公公从前挑着茶担走街串巷的事:“那会儿哪有这么多讲究,赶路的人蹲在路边喝碗茶,歇够了又继续往前走。”她说这话时正擦拭着紫砂壶,壶身养得油亮,像浸透了无数个这样的黄昏。
茶杯里的四季流转
春天最适合喝本地产的绿茶,茶汤清亮亮的,配着院里刚开的夜来香。夏天就换成凉茶,薄荷叶挤挤挨挨地浮在粗陶碗里,喝一口能凉到心底。等秋深了,炭炉上煨着的老白茶开始飘香,这时节总能看到毕业班的学生在这里写论文——不知道是不是借茶香驱散迷茫。
最有趣的是观察新来的客人。有人初时坐立不安,不停看表;等叁泡茶过去,竟也学会了盯着榕树下搬家的蚂蚁发呆。这种转变总是悄无声息的,像茶叶沉入杯底那样自然。
去年冬天特别冷,茶室暖气不足,大家就围着炭炉搓手。美术系那个姑娘突然说:“我觉得这条后街像个避风港。”确实,无论外面是刮风下雨还是有什么烦心事,只要掀开那块蓝印花布门帘,就好像跨进了另一个结界。
前几天路过,发现老板娘新收了只流浪猫,橘色的,窝在茶篓里打盹。它倒是会挑地方,那个位置恰好能晒到四点钟的太阳。茶客们经过时都放轻脚步,生怕惊扰了它的好梦。这样的细节,在这条后街上比比皆是。
黄昏时分离开,榕树气根在晚风里轻轻摇晃。回头望去,茶室灯火暖融融的,像颗被岁月打磨温润的琥珀。突然明白为什么总惦记着来这里喝茶——或许我们留恋的不只是那盏茶的滋味,更是这种不紧不慢度过光阴的从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