漳平火车站小巷子200块钱一次,附近弄堂200元一回
站台外的另一种声音
那天下午四点多，我从漳平火车站出来，暑气还没完全散尽。出站口挤满了拉客的司机，举着牌子扯着嗓子喊。我拖着行李箱往外走，突然有个穿灰色外套的大叔凑过来，压低声音问：“住店不？便宜。”我摆摆手，他却又跟了半步，声音更低了：“要不……小巷子，200块钱一次。”边说边往车站西边那条窄巷努嘴。
我愣了下，没接话，拖着箱子继续往前走。心里却琢磨开了——这价格，这地点，明眼人一听就懂。火车站周边鱼龙混杂，这种暗地里的生意好像成了某种公开的秘密。走了大概两百米，在路口等红绿灯时，旁边两个老太太在聊天，一个说：“现在管得严了，前些年更乱。”另一个回：“是啊，就那边弄堂里，听说现在还200元一回呢。”
天色渐渐暗下来，车站广场亮起了灯。我坐在花坛边上休息，看着人来人往。有个背着双肩包的小伙子，在刚才那条巷子口徘徊了会儿，左右张望，最后还是转身走了。不远处，两个穿着制服的车站工作人员在巡逻，巷子口那几个蹲着抽烟的人见状，不紧不慢地散开了。
我突然想起叁年前来漳平，这附近还没这么多拉客的。那时候车站刚翻新，周边挺规矩的。这才多久，怎么就变成这样了？旁边卖矿泉水的大姐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，随口说了句：“都是讨生活呗，这两年工作不好找。”
夜幕完全降下来，车站的霓虹灯把每个人的脸照得忽明忽暗。我又瞥了眼西边那条巷子，隐约看见几个人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晃动。这时来了辆警车，慢悠悠地从巷子口开过去，那些身影瞬间就消失在黑暗里了。
回到宾馆，我打开窗户，还能看见火车站的方向。夜色里，那一片灯火通明，像是个永不疲倦的巨兽。想起白天的经历，那个拉客大叔、巷子口的年轻人、巡逻的警察，还有老太太们说的“附近弄堂200元一回”，这些都成了这座城市另一个侧面的剪影。
第二天早上，我特意绕到车站西边看了看。白天的巷子和晚上完全是两副模样——早点摊冒着热气，上班族匆匆买着豆浆油条，几个老人坐在路边下棋。要不是亲眼所见，很难想象入夜后这里是另一番景象。卖煎饼的大爷说，他们这些做正经生意的，天黑了就收摊，“晚上那是别人的地盘”。
离开漳平时，我又经过那个出站口。还是那些拉客的司机，还是那些嘈杂的吆喝声。只是没再见到昨天那个灰外套大叔。或许他去别的车站了，或许换了个行当，谁知道呢。火车缓缓开动，站台渐渐远去，那条巷子也消失在视野里。但我知道，等夜幕降临，一切还会继续上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