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扑克的摇床女生又痛又叫
打扑克的摇床女生又痛又叫
这事儿得从去年夏天说起。我租的老房子,木地板,一动就吱呀响。隔壁新搬来个姑娘,看着文文静静的,谁能想到呢,她有个特别的爱好——打扑克。
不是安安静静地打。只要牌局一开始,那动静可就来了。吆五喝六,拍桌子跺脚,兴奋起来,估计整个人都在椅子上蹦。我这边听得一清二楚,尤其是她那把老旧的木头椅子,跟着她的动作,“嘎吱——嘎吱——”地响,有节奏得很,活像是给她的牌局配乐。有时候牌运好了,她一声欢呼,椅子跟着猛地一摇,“咚”一声撞到后面的床沿上。那床也是老式的铁架床,轻轻一碰就“哐啷”响。这下好了,椅子摇,床也跟着响,合起来就是一阵“嘎吱-哐啷-嘎吱”的交响乐,穿透薄薄的墙壁,直往我耳朵里钻。
我那时候写东西,正卡在瓶颈期,被这噪音搅得心烦意乱。心里头那股火啊,蹭蹭往上冒。好几次都想过去敲敲门,请她们小声点。可走到门口,又听见里面传来她因为出错牌而懊恼的叫声,接着是朋友们的哄笑,那种热闹的、鲜活的生活气,让我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。人家也没违法,就是玩得嗨了点,我这么去说,是不是太扫兴了?
就这么忍着。直到有一天晚上,大概九十点钟,战况似乎格外激烈。叫牌声、拍桌声比往常都响。突然,“嘎吱”一声尖锐的长音,紧接着是“哎哟!”一声清晰的痛呼,然后是什么东西倒在地板上的闷响。笑声戛然而止,传来七嘴八舌的询问:“没事吧?”“摔着没?”“这破椅子,早说该换了!”
我愣了一下,听这动静,怕是玩得太投入,椅子给摇散架了?那声痛叫,听着可不像假的。犹豫了几秒,我还是走到隔壁,敲了敲门。开门的是另一个女孩,屋里一片狼藉,一把椅子腿歪在一边,我那个邻居姑娘坐在地上,捂着腰,龇牙咧嘴,眼角还挂着刚才笑出来的泪花,这会儿混合着疼出来的泪光,表情别提多精彩了。
“那个……我听见声音,没事吧?需不需要帮忙?”我有点尴尬地问。
“没事没事!”坐地上的姑娘赶紧说,脸涨得通红,“椅子不结实……哎哟,丢人丢大了。”她的朋友们也忍着笑,忙不迭地道歉,说打扰我休息了。
这事儿像个意外的破冰点。自那以后,隔壁的牌局依旧举行,但动静明显小了。有时在楼道遇见,她会不好意思地朝我笑笑。后来我才从物业那儿听说,那姑娘是一个人在这城市打拼,做销售工作,压力大。每周一次的牌局,是她和几个同样漂泊在此的朋友们最重要的放松和社交,是他们排解孤独、释放情绪的一个小小窗口。在那张摇摇欲坠的椅子上,在那张被撞得哐啷响的铁架床边,他们嚷着,笑着,算计着手里的牌,也暂时忘记了生活的难。
想起她摔倒那晚,又痛又叫之后,被朋友拉起来时,脸上那种糗大了却又忍不住笑的表情。那声音里,有玩闹的畅快,有意外的疼痛,但底色,还是属于他们那个小圈子的热闹和温暖。我忽然理解了那噪音背后的东西。这城市里,谁还没有个需要喊两嗓子、闹腾一下的时刻呢?那“嘎吱哐啷”的响声和痛快的叫喊,或许就是他们对抗沉闷日常的一种方式。
现在,偶尔还能听到隐约的洗牌声和压低了的笑声。我听着,不再觉得烦躁,反而有点安心。我知道,在这隔音不好的楼里,又一个热闹而温暖的夜晚正在隔壁上演。那把吵人的椅子,听说已经被一把结实的塑料凳取代,稳稳当当,再也摇不出那么大的声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