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光莉请人修风扇电影

发布时间:2025-12-31 18:36:25 来源:原创内容

纪光莉请人修风扇电影

纪光莉家那台老风扇,又罢工了。这老伙计,陪了她快二十年,铸铁的底座沉甸甸的,绿色的漆面斑驳得像夏天的树荫。每年夏天头一热,她就得把它从储藏室请出来,今年它却只是有气无力地晃了晃脑袋,发出“嘎——吱——”一声长叹,便再也不肯动了。

这可不行。纪光莉想着,没有这风扇“呼呼”的背景音,这闷热的午后简直像缺了魂。她不是没想过换台新的,空调也早就装了。可这风扇不一样,它是记忆的一部分。她记得小时候,父亲就坐在风扇前面,一边摇着蒲扇,一边给她讲些老掉牙的故事,风扇的风把父亲的声音吹得断断续续,混着窗外的蝉鸣,成了她童年最清晰的“电影”配乐。

于是,她决定请人来修。这年头,找个会修这种老物件儿的师傅,可不容易。她在社区布告栏里翻了半天,才找到一个用钢笔写着“专修各种老电器”的电话,字迹有些潦草,下面还补了一句:信誉为先。

电话接通了,那边是个有点沙哑的男声,话不多,问了地址和电器型号,就说下午来。下午叁点,门被轻轻敲响。打开门,是个老师傅,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,提着一个半旧的工具箱。他姓秦,纪光莉叫他秦师傅。秦师傅话很少,只是蹲在那台老风扇前,仔细端详,像位老中医在望闻问切。他轻轻拨动扇叶,把耳朵凑近电机,手指抹了抹转轴处的油垢,放在鼻尖闻了闻。

“年头久了,轴心缺油,缠了灰,电容也老了,没劲儿。”他下了诊断,声音平实。纪光莉忙问:“能修好吗?零件还能配到吗?”秦师傅抬眼看了看她,又看了看风扇,点点头:“试试。老东西,有老东西的治法。”

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,秦师傅就蹲在那里。他打开工具箱,里面的工具摆放得整整齐齐,有些工具纪光莉根本叫不出名字。他动作不快,甚至有些慢条斯理,用煤油细细地清洗轴心,用砂纸轻轻打磨触点,又从一个小铁盒里找出一个看上去也有些年头的旧电容比对着。他的手指粗大,却异常灵巧,那些锈住的螺丝、卡死的护网,在他手里都服服帖帖。

纪光莉给他倒了杯茶,放在旁边的小凳上。他没顾上喝,全神贯注。屋子里很安静,只有工具轻微的碰撞声,和窗外偶尔传来的汽车声。纪光莉坐在一旁看着,忽然觉得,这场景本身就像一幕电影。昏黄的光线里,老师傅微驼的背影,老旧的风扇零件散落在报纸上,时间仿佛被拉长了,变得黏稠而宁静。这哪里只是在修一台风扇,分明是在打捞一段旧时光,在进行一场“旧物修复”。

“好了,试试。”秦师傅直起腰,捶了捶背,把最后一个螺丝拧紧。他插上电源,轻轻按下开关。嗡——一声平稳的启动声,扇叶开始旋转,起初有些慢,随后越来越快,越来越稳,那熟悉而浑厚的风声又一次充满了整个房间。“呼呼”的,带着一种旧时代特有的、扎实的凉意。

风拂过纪光莉的脸颊,她长长舒了口气,笑了。秦师傅脸上也露出些许笑意,他收拾着工具,用一块旧布仔细擦干净手上的油污。纪光莉付了钱,钱不多。秦师傅接过,小心地放进上衣口袋,说了句:“这风扇,用料实在,再好好用几年没问题。东西老了,用顺手了,就有感情。”

送走秦师傅,纪光莉坐在重新运转的风扇前。风声依旧,时光却仿佛在这一次“旧物修复”中完成了某种接续。她想起父亲,想起很多个这样的下午。这台风扇,修好的不止是送风的功能,更像是一把钥匙,启动了她脑海里一部泛黄的、对于夏日与亲情的“电影”。电影里没有台词,只有色彩、声音和温度。而秦师傅,那个沉默的手艺人,就是这部电影不经意间的“修复师”。他用耐心和手艺,对抗着时间必然的磨损,让一段记忆重新转动了起来。

夜深了,纪光莉准备休息。她关掉大灯,只留一盏小台灯。风扇还在转着,它的影子投在墙上,随着扇叶晃动,像一只巨大的、温柔旋转的走马灯。那光影里,仿佛有父亲摇扇的影子,有童年冰棍融化的甜腻,有所有被风吹散的夏日絮语。她知道,明天,后天,往后的很多个夏天,这部电影还会伴着这“呼呼”的风声,一直一直地播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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