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北老妓女叫床脏话对白高清
一扇门后的声音
老旧的居民楼隔音总是不太好。尤其在这东北的工业老城,墙皮剥落,楼道里弥漫着一种陈年的、混合着油烟和潮气的味道。我家隔壁,住着一位独居的妇人,街坊都叫她王姨。她年纪不小了,估摸着得有六十上下,烫着有些过时的卷发,平日里穿着颜色鲜艳但质地普通的衣裳,见了人总是先扯开嗓子打招呼,声音沙哑却洪亮,带着那股子改不掉的、硬邦邦的东北腔。
王姨似乎没什么固定工作,但好像也不缺钱花。她白天总是昏昏欲睡的样子,到了夜晚,她那扇掉了漆的绿色铁门后面,就渐渐热闹起来。时常有不同男人的身影,在深夜的灯光下拉长,又消失在那扇门后。接着,一些声音便会不可避免地、断断续续地透过并不严实的墙壁传过来。
那声音,起初是压抑的、含糊的嘟囔,像醉酒后的呢喃。然后,会陡然拔高,变成一连串极其粗粝、极其直白的叫喊。那不是娇媚的呻吟,那是一种近乎发泄的、带着浓重痰音的嘶吼,里面混杂着大量不堪入耳的脏话。那些字眼赤裸、生猛,是底层生活里最糙的砂石,是这城市废弃工厂角落里野蛮生长的杂草。它们被王姨用那种特有的、咬牙切齿的东北方言喊出来,每一个音节都像生锈的铁片在水泥地上刮擦,听得人心里发紧,头皮发麻。
我躺在床上,在黑暗里睁着眼,听着这一墙之隔的“现场直播”。那叫骂声里没有情欲,至少我听不出来。有的只是一种蛮横的、甚至有些虚张声势的对抗,对抗什么?说不清。也许是对抗身上压着的重量,对抗生活的沉沦,对抗窗外无边无际的、沉寂的夜。
有一回,我在楼道里碰见她送客。那是个干瘦的中年男人,低着头匆匆往下走。王姨靠在门框上,脸上还残留着一些廉价的脂粉,她对着那背影,用她那沙哑的嗓子,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又飚出一句带着浓烈脏字的调侃。男人脚步顿了顿,没回头,更快地消失在楼梯拐角。王姨转过头,看见了我,脸上那层硬撑着的、带着风尘气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回去,眼神却和我对了个正着。那眼神里有一瞬间的空洞和疲惫,深得像她眼角的皱纹,然后迅速被熟悉的、满不在乎的泼辣覆盖。“哟,学生回来啦?”她像往常一样打招呼,仿佛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脏话从未从她嘴里吐出。
我点点头,快步走回自己家。关上门,那浑浊的香水味似乎还萦绕在鼻尖。我突然觉得,那一声声深夜传来的、堪称刺耳的叫骂与脏话,或许是她唯一的、扭曲的“真话”。白天,她用大嗓门和鲜艳衣服包裹自己,扮演着一个也许叫“王姨”的普通邻居。只有在那扇门后,在那些用金钱买来的、短暂而混沌的时刻里,她才用这种最粗鄙的方式,嘶吼出一点点真实的、属于她自己的东西——那可能是一种愤怒,一种不甘,一种对自身命运最绝望的嘲弄和挥霍。
后来,我搬离了那栋楼。但有时候,在特别安静的夜里,我偶尔会想起那隔着墙壁传来的、混杂着脏话的叫喊声。它不高清,一点也不,它模糊、嘈杂、被墙壁滤得失真。但它又异常清晰,清晰地勾勒出一个被时代落在后头的模糊身影,一个在生活泥潭里打滚,却偏要用最难听的声音,证明自己还没沉下去的女人。那声音,连同那座老城灰蒙蒙的天空,一起封存在了我的记忆里,成为一种对于存在感的、刺耳的注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