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边揉小兔兔一边文章
一边揉小兔兔一边晾衣服
阳台的光线正好，暖洋洋地铺了一地。我左手搂着家里那只雪团子似的垂耳兔，右手正从洗衣篮里往外掏衣服。小兔兔的毛又软又密，手指陷进去，温热的体温就顺着指尖传上来，让人心里也跟着软塌塌的。它倒是乖，趴在我腿上，叁瓣嘴慢悠悠地嚅动，耳朵偶尔抖一下，大概也觉得这午后的时光舒服极了。
你说这事儿怪不怪？手底下是活物柔软的起伏，带着生命的节奏；眼睛和另一只手呢，却忙着对付那些棉的、麻的布料，把它们抖开，抚平，挂上晾衣杆。湿衣服沉甸甸的，带着洗衣液的淡香，水珠有时会滴到脚背上，凉丝丝的。这一热一凉，一软一沉，一静一动，竟然就这么和谐地搅和在一起了。
揉着小兔兔，心里那些毛茸茸的思绪好像也被捋顺了。工作上那点烦心事儿，像衣服上的褶皱，在慢悠悠的动作里，似乎也没那么硌应人了。小兔兔忽然抽了抽鼻子，我的思绪也跟着跳了一下——呀，那件衬衫的领子还没翻好。你看，注意力就这么被轻轻扯着，在“此刻”与“彼刻”之间荡来荡去，却也不觉得烦。这大概就是一种很实在的生活韵律吧，不用刻意寻找，就在这手忙脚乱又心平气和的日常搭配里。
晾到那条旧牛仔裤时，记忆冷不丁地冒出来。想起买它的时候，还是好几年前，和现在的心境大不相同。衣服一件件挂起，水滴缓缓落下，时间仿佛也有了形状。怀里的兔子换了个姿势，把脑袋往我肘弯里拱了拱，寻求更踏实的位置。这个依赖的小动作，一下子把人从漫无边际的回想里拉回现实的温暖中。现实就是，阳光晒着半湿的衣物，晒着我和这只小兔，风轻轻吹过，带来楼下青草的气息。
很多人总想着要“一心一意”做事，觉得同时干两件事肯定粗糙。可生活哪能分得那么清爽呢？更多时候，我们不就是在这种“一边……一边……”的状态里，把日子过下来的吗？重要的是那份心境融合，不是物理上非要割裂开。手头做着必要的家务，心里却借着抚摸小动物的片刻，得到治愈和放松；看似在消遣，实际该干的活儿也没落下。这可比硬生生划出“工作时段”和“休闲时段”要自然多了。
最后一件床单有点大，我轻轻把兔子放到旁边铺好的干毛巾上。它不太情愿地蹲在那儿，瞅着我。我费力地抖开那幅“大旗帜”，它哗啦一下展开，吸饱了阳光的味道。等忙完再把它抱回来，它好像懂得似的，贴得更紧了。窗外的云慢悠悠地飘，衣服滴答着水，兔子的身体轻轻起伏。这一刻，没什么深刻的道理，却让人感到一种平实的富足。这种富足，就藏在“揉着小兔兔”的温柔，和“晾着衣服”的烟火气里，两件事互相陪着，一天的日子，也就这么踏实而自在地流淌过去了。